“有关系,”暇纪肯定地回答,“我们在上岛的时候,多少都受到了一些来自这个地方的影响,这个岛存在某种条件,只允许某些特定的人登录。”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盯着白折。
“异常物所具备的限制,所要求的条件,人类是难以预测的,比如一口气喝完就会死的咖啡,或者一天不喝就会在一定范围内随机死人的酒。只有拥有高抗性体质的人,能够屡次触犯禁忌而不死,总结出异常物的规律来。”
“殇,你和我都是类似的情况,我们是凭借高抗性体质抵抗了岛带来的异常,才能够顺利登岛的。”
暇纪的话忽然让白折想起了先前的推测,对于登岛条件的推测,他的结论是“曾经接触过白色人形”。暇纪的话已经说明了,她和暇无殇此时都是抵抗了着违反“某种条件”登岛带来的后果,并非满足条件。
而暇纪曾说见过白色人形,那么这个条件已经不成立了。
那么真正的条件是什么呢?应该有某种联系,一切都存在某种前提,他没有认识到。
“潮岛的真正历史,是本土居民迁徙的历史,也是白色树林成形的历史,唯独不是潮岛本土文明的历史。”
不知为何,这句话忽然闪过白折心头。没错,潮岛有过大迁徙的历史,因此所谓潮岛原住民已经不存在了,但是生活在各处的人,始终还是有着潮岛的后裔。
郑克难能登岛,而杨不能登岛。如果是以是否是潮岛原住民作为条件就很明显了,杨的各种古怪的异常针剂和面对异常的镇定态度,完全不像瑟米尔的居民,自然也不会是潮岛人。而郑克难却反常地答应了开船到潮岛这个许多人都不愿意的接受的工作。
能否登岛的,取决于是否是潮岛原住民吗?
这么说,我也是……白折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来自于哪里,对他而言下城区就是全部,虽然破败并且充满辛酸的经历,却也是唯一能称之为故乡的地方。
但是也许从血缘上看,他有可能是潮岛人。背井离乡的潮岛人必然在异乡很难取得很高的位置,大多数人成为树液采集工人也是合理的。父亲和母亲并没怎么提过身世,但是种种痕迹都表明了他们也是世代工人。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祖上是这里的原住民,所以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不过偶尔会有点身体不适。”白折把猜想合盘托出,他认为暇纪就是在引导自己得出某种结论。
“身体不适很正常,这里的污染程度高的发指,如果抗性低于要求,立马就会长满白色树枝。不过这座岛带来对不符合条件的人带来的负面影响,似乎没有那么致命。”暇纪伸出完好的那只手臂,似乎是要展示什么。
白折没看明白,直到暇纪把食指凑到他眼前。
这……白折看明白的瞬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暇纪修长的食指两个关节的中央,似乎略微生出来了些白色纤维。先前白色人形能让树枝从人体内部长出来,而此刻类似的异常仅仅作用到暇纪的手指上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如果原住民的猜想是正确的,恐怕继续向下的道路,只有你才能发现了。”暇纪说到。
“你是说,这个岛会为我原住民血脉的身份敞开道路吗?”白折闭上眼,尝试了下自己是否有第三只眼或者第二个鼻子之类能察觉到异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