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我们是在海下面了吗？”白折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嗯，为了不被海面的人发现，我会尽量潜入的更深，你需要点什么东西帮助吗？比如武器之类的。”暇无殇像是能在黑夜中看的一清二楚似的，居然翻找起了东西。

“不用吧，会被检查出来的。”白折手里抓着手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衣服吗？怪冷的。”

“等下。”暇无殇似乎在使用某种机器，随着一阵奇异的声音，他取出来一包东西，放在了白折面前。

一盏小灯恰好打开，包里居然是树液采集器和各类仪器，还有一套和白折先前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

“你就这么回去可能露馅，我复制了一份你携带的东西，足以让你伪装成无事发生的状况，那把手枪我也给你复制了一份，看你是不是需要，”暇无殇简单清点了下，“里面没遗漏的吧？”

“哇，这个也太厉害了吧。”白折捡起那包东西，他的肉眼完全看不出差别。

“这些东西都是一般工业产品，不是基于异常物生成的，复制起来还是简单。”暇无殇坐在椅子上。

“这个东西真不错，岂不是能有无限的粮食吃？”白折穿好衣服，刚好合身。

“不，我只是把一些不必要的储备物资转换了形态而已，并非无中生有，要变出吃的，也得有相应的物质。”暇无殇走到指令台前，再次输入了指令，飞艇停了下来。

“合理。”白折穿好衣服后走到了镜子前打量了下自己，所有伤口都没留下伤疤，掌心上只有一道很淡的痕迹。

“我已经接近岸边一处隐蔽地方，就等你准备好出发，”暇无殇顿了顿，“我有点话要和你说清楚。”

“说吧。”白折坐回椅子。

“我生性比较多疑，希望你不要见怪，我还是很担心你会出卖我们。”暇无殇的语气试着柔和，但是他本人也很疲惫了，无法很好的控制语调。

比起最开始那副温和做派，他现在可以称得上冷冽了。

“你救了我们的命，怀疑救命恩人……是件很招人讨厌的事，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谅解。”暇无殇再次强调了这点，他的做派一向很慎重，直接挑明怀疑不是他的作风，但时间有限。

“我和姐姐，来自某个大家族，我们世代为寰宇公司服务，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势，我们拥有的比灰白树公司更多。我并不是想要炫耀权力或者地位，只是希望你清楚，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利益上，我们都是更稳妥的选择。”

“灰白树公司从杀死检查员的那一刻，已经被寰宇公司判了死刑，接下来的曝光只是时间问题，等到这一次的白风灾害结束，灰白树公司绝无可能继续持有白色树的运营权。”

“出卖我们，绝没有好处。”暇无殇结束了他的发言。

“放心吧，我们利益是一致的，”白折表示理解，“只是如果接下来还有合作的机会，我还是希望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而不是利益的判断上。”

暇无殇点了点头。

白折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暇无殇一眼，接着便离开了飞空艇前往海岸了。

在舱门合上的瞬间，暇无殇跪在地上，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呻吟，他的伤势并不轻，连刚才都在硬撑着不被白折看出来这点。他没法相信别人，姐姐目前可能处在这辈子最危险的时候，他必须保护好她才行，作为拖累了姐姐的累赘，他必须做到。

白折，希望你真的能带来转机。暇无殇躺在黑暗里，祈祷这个不久前还是受害者的人，能够至少为暇纪的恢复争取时间，只要暇纪的战斗力恢复，眼下被动的情况就能改善。

还得，联系狼叔。暇无殇想到，却直不起身来，他干脆躺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

白折回到了海滩，为了不被看出破绽，他刻意在海滩上滚了几圈，在丛林里跑了一会儿，免得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太干净。接着他从周围的白色树里采了树液，质量可能达不到杨的要求，但是再晚回去就麻烦了。

还得担心仪器的问题，虽然说是复制，不过真的不会检查出问题来吗？白折忧心忡忡，除了相信却又无他法。

这些忧虑放在之前，可能会让白折倍感压力，只是在身体被四分五裂过，死了十几次，又见证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场景，他的心态逐渐变好了。最关键的是，他感到自己已经不是处在被动的情形，而是要主动对灰白树公司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