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海岸,拂过海面的风潮湿而寒冷。这是个极差的天气,正常人都会想缩在温暖的地方,喝喝茶暖身体,再和二三个人聊聊天,排解下这阴郁天气带来的寂寞。
可有的人并不这么觉得,有的人自己就冷的像块冰,再冷的地方他也安然自若。杨就是这么一个人,离白折离开船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杨像是一尊雕像般捧着一本书读着,看他的架势,再坐上这么几小时也不奇怪。
直到木屋传来嘎吱声,他才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白折正走过木屋,向船走来。
“完成了。”他在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采到些树液,但是这次没有成功深入,质量上可能没那么好。”白折说的很粗略,要是编造太详细的谎言可能被戳穿。
“质量的确不太好,至少我是没法满意的,不过你似乎遇上了些特别的事?”杨打量了白折。
“特别的事倒是有,我没想到这岛上居然会有怪物。”白折把装置里的树液倒入容器。
“活死人对吧。”杨说到。
“你知道?”
“我只是通过对白色树的研究猜到有这种可能,同样也有一些相应的记载,不过大多数都是传说的性质。”杨把书反面扣下,用眼睛盯着白折。
“你用了我给你的药没?”他问到。
“用了,要我详细描述下效果吗?”
“等回监狱再说吧,我会向监狱长借段时间。”杨伸出一只手,白折也会意,把先前拿走的手枪交换。
“这把枪对活死人的效果怎么样?”杨问到。
“我没打中。”白折说了实话。
“你的确欠缺些训练,我向你许诺过规范强化训练,也是时候兑现了。”杨说完,示意白折坐好,发动了船只。
回到监狱的路程并不长,甚至离上次离开监狱的时间也不长。可是如今监狱城那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白折身体上时,他反而松了一口气。那意味着潮岛的巨大阴影已经暂时远去,是喘息的时候了。
回到监狱的过程中,白折携带的东西受到了全面检查,好在并没人看出什么端倪,想来也是正常,往返潮岛已经有了数次,对检查人员来说多少有点懈怠。
呼,躺一会儿吧。当牢房的门关上以后,白折立马躺到了窄床上,其他犯人干什么做什么时间表是什么和他一向不相干,他现在只想沉沉睡去,不过显然还有许多事要做,容不得这片刻奢侈的睡眠。
等下杨可能就要拉走自己,在此之前先确认下吧,关于自己获得的“枪”。白折闭上眼睛,抚摸着右手手心淡淡的伤痕,他隐约能感受到存在于其中的“某物”,那物体仿佛成为了他肢体的延续,能够为了他自如的操纵。
白折操纵着掌心之物,略微往外延伸,他的掌心伤痕立刻变得宛如火焰熏烧,一个枪头从掌心延伸出来,赫然就是人偶从树洞中取出的长枪。如果继续将长枪推出,应该就能获得一件武器。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白折确认了这种可能后,便重新将长枪收回了伤痕之内,他重新躺回床上,试着联系人偶,对方却怎么也没回答。莫非是因为火焰的缘故受创了,所以需要多睡觉来恢复,怎么像是感冒一样……
这座监狱毫无疑问有着许多秘密,建造在离潮岛如此之近的地方,和如此多的异常比邻而居,还使用了针对高抗性者的特殊建筑材料,要说没有问题才奇怪。可是这些问题又该从何处着手呢?狱长会知道这些问题吗?郑克难有调查研究吗?
线人的线人,我的协助者。暇无殇提到过监狱里有这么一位人,可是目前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能揭示谁是那个人,如果是郑克难就糟糕了,毕竟郑克难已经死了。
另外一个需要注意的就是白风,这个词已经被提起过两次了,应该是某种异常物导致的灾难,其规模足以影响星系规模的航行安全。换言之在被称之为“白风季节”的期间,灰白树公司在瑟米尔当地的统治力几乎无法撼动。
“暇无殇开始变得严肃,是他姐姐失去战斗力后,这意味着如果暇纪有战斗力的话,灰白树公司也无能为力吗?”白折自言自语到,他知道暇纪的战斗力很强,但没有对比终究没有一个特定的概念。
不过当时深入地下的时候,他们到底穿越了多少距离?蓝色光晕轻松就拨开了泥土,但是那是地层下的泥土吧,能如此轻易地在这种这种地方开拓通道,如果说有凌驾于一个星球的战斗力,并不奇怪。
相比之下自己就很滑稽了。白折从床上站起,看了看厚实的牢房墙壁,连这种东西都能够困住自己,和暇纪简直是天壤之别。
白折试着用拳头锤了下墙壁,结果锤出来一个洞。
嗯?等等?什么情况?白折看着墙壁上略微凹进的坑洞和周围的裂痕,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他又从上下左右看了下这个洞,很确定这个洞不是之前就有的。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打出来的。
那种手感就像是在开包装袋时不小心捏碎了里面的饼干,白折并没有想要打破墙壁乃至于用力击打的意思,但是即便如此,一切也还是发生了。看来在潮岛这数个小时内,他的身体因为接触异常物又一次强化了。
这个算是正常的速度吗?还是说因为高压环境的原因他的成长也突飞猛进?白折没有参照物,自然也不清楚自己的成长速度,比起这个更关键的是,他似乎没法很好的控制这股力量。
如果说先前无法发挥力量是大脑刻意的限制,此刻的无法控制则是大脑的无能为力了。为强大欣喜的同时,白折也感到一股忧虑,如果这股无法被控制的力量被洞察了,恐怕典狱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而正面突破这座监狱,对现在的白折而言还有太多的未知数了。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牢房忽然打开了,杨就站在外面,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