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小天使说。

“好。”叶善生答。

秘密交换嘛，这很公平。

小天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为什么会被霸凌？我之前看的那张羊皮纸上，只有你的简略信息，没有详细生平。”

这……小天使可真会问问题，直接扎进他心里最痛苦的地方，一针见血。

叶善生面露为难，但他不想食言，说：“……我说出来，你不许笑哦。”

这秘密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他分享给小天使，也只是多一个人知道。

况且，他也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把伤心事讲给别人听也算是一种宣泄，可以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他缓了缓，感受着胸中涌上来的酸涩，讲述自己最痛苦的经历。

因为父母工作变动，他以转学生的身份来到这所学校。

当时这个小镇很小，学校里的同学都是从一年级一起升上来的，早已人以群分成各种小团体。

他来到六年级班级的第一天，老师就把他在城里学校优异的成绩进行公布。

同学们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窃窃私语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反而变成巨大的噪音。

老师为了贯彻同性同桌，把女同桌从小胖墩旁边调走，让他坐小胖墩旁边。

可是，女同桌是小胖墩的白月光。

班上男女生都是单数，小胖墩为了和女同桌坐在一起，排队分位子时都会用零食贿赂女同桌的闺蜜，让她们带着女同桌站在最后一个。

前面的人被同性同桌，就剩他和女同桌，当然只能分在一起。

叶善生的到来打破了他精心维持的平衡，女同桌走了。

所以他讨厌叶善生，要不是叶善生，他也不会和女同桌分开。

他又气又恨，就算叶善生主动找他说话，他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甚至在下课之后，小胖墩还会故意和小团体站在叶善生附近，用他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他的坏话。

有不知情的同学听到他的一面之词，心里潜移默化被影响，觉得“哇，想不到这转学生还是个这样那样的人。啧啧，真是吃到大瓜了。”

八卦似乎总是传得特别快，就像一场集体心理暗示。

有人说，有人信，有人传播，接受传播的人添油加醋，再传播。

时间一长，叶善生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人。

尽管没人拿出证据证明流言的真实性，但在同学们心里，他已经变成这样的人。

“不管流言是否真实，离那个转学生远一点，准没错。”这是大部分同学的想法。

叶善生有察觉到这件事，但是他不在乎。

因为从他转学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大部分同学不会像小胖墩一样说他坏话，还故意让他听到。

只要这件事不对他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他都可以不管。

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怎么说。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了结了，谁知小胖墩突然发现：女同桌还是会来找他说话，但她还会找叶善生问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