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玉英从地上爬起,争辩道,“民女并没有让当地百姓提供幼童用于生祭。”
钟大宝发现眼前这个巫女确实比他牛逼,见了棺材都能不落泪,索性上前一脚将她踩趴在地上,质问道:
“那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哎哟哟!”一旁的老头看着急了,连忙劝说道:
“大人,大人,您不能再对大巫师无礼了呀!您再如此行事,恐怕要遭天谴,天谴啊大人!”
“知道你们眼前的人是谁吗?”荀??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他可是刚破蜀中伪汉的钟司徒,当世第一《易》术大家,连诸葛孔明布在阳平关的天劫阵都能破去,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有太公望能与之相提并论,在他面前妄称天数,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钟大宝对荀??这通彩虹屁无感。
刚准备拽起鄯玉英的后衣领,好摘下面具一探究竟,却听到不远处传来铜锣声、碎鼓声、还有敲打竹梆子的声音。
伴随着杂乱的响声,无数村民扛着锄头和草耙从火堆另一侧的几个方向涌了过来,怕是有近千人之多。
领头者大吼道:“什么人扰乱当地祭祀?乡亲们跟我上,两队抄后围住,青壮扔绊马索,把人扑下来绑了,领头的杀几个,别怕他们兵器,他们不敢杀人……”
“吾叱嗷!来者不善啊!”
钟大宝本想喊刁民,但很快就发现,这太庙哪是什么刁民啊?简直就是勾魂索命的厉鬼!
“你才是来者!还不快点上马?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没人救得了你!”荀??看到眼前情况,猛地一扯缰绳,胯下马匹惊得一直转着圈。
钟大宝本想给这妖女再施一通老拳,余光却瞥到越来越近的乱民,心中一急,拽起她的后领,一把捏过那她的下巴,将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具正对自己,寒声道:
“我警告你,你楼兰三百年前已被我大汉灭了一次,你要是敢以活人生祭,我钟某人就是死,也要领着大魏的天兵把你鄯善再灭一次!”
鄯玉英沉默了片刻,平静地问道:“难道司徒大人到现在都不相信民女没有要求活人生祭?”
“看看你唤来的这些恶鬼,让我怎么信你?”
钟大宝将鄯玉英一把推开,看了看越来越近的乱民,翻身上马,狠狠说道。
“好!那民女愿意随大人回去,自证清白!”
钟大宝握着缰绳的手一顿,皱眉问:“你愿意跟我回去?难道不怕我回去后一刀杀了你?”
这边荀??已经急坏了,大喊道:“士季,快走啊!她在拖延你的时间,别中奸计!”
鄯玉英却说道:“民女早听闻钟司徒大人带兵灭蜀,在蜀地写的檄文也都是安抚人心,并无滥造杀孽。若您真是钟司徒,民女跟您回去自证清白方是全族之道。既全族,也全国。”
听到这里,钟大宝也有些动容了。
回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话,倘若这妖女真的是鄯善国人,为保族裔,跟自己回去自证清白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
心念至此,钟大宝对鄯玉英伸出了左手:“那就上马,回去告诉我你有多清白。”
鄯玉英心一沉,抓过钟大宝的手掌纵身一跃,半身趴在了钟大宝的马鞍前。
“驾!”
伴随一声呵斥,钟大宝把缰绳一扯,胯下马匹立即调转马头,朝来路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地乱民举着手里的农具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