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此祭祀？”

钟大宝冲到火堆外围突然勒住马匹，大吼道：“未经国朝允许，私自祭天要判重罪！”

说话间，荀??带着数十骑匆匆赶来，骑兵在荀??的指挥下，隐隐将这百多号村民团团围住。

听到钟大宝的呵斥，火堆让一个头戴脸具却光着脚的巫师站起身来，走到马前下拜。

先前第一眼看到这双赤足，钟大宝就推测这个头戴面具的巫师很可能是个母的，当他看到巫师下拜那身段，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果然……

巫师纳拜后，用她那清脆的女声说道：

“启禀这位大人，民女鄯玉英，祖上乃鄯善国巫族。当年随吾王入汉为质，吾王归国便滞留汉地，定居黄河以南。”

“今见北岸苍生疾苦，这才答应以祖上的巫法为当地百姓祈雨，且已通报过当地县老爷，望大人明察。”

有时候，好奇心真是个魔鬼。

在听到巫师那清丽的声音后，钟大宝一颗心便晕得到处乱撞，心头一怒，大吼道：

“大胆妖女，见了上官竟然不肯揭面，来呀！把她的面具撕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正当随从下马执行命令，村民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上前制止道：

“不可！不可！大人此举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钟大宝冷冷问道。

老头拄着拐杖来到马前，佝偻着身躯下拜，对钟大宝说道：

“鄯善国的巫法小老儿听说过，是以大巫师拜火，于火光中与神灵求诉，正因敬畏神灵，所以巫师需遮挡面部，只留双眼。可如今祭礼未完，大人怎可令大巫师揭面，如此触怒神灵，难道不怕天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老头的话，荀??和钟大宝几乎同时大笑出来，只不过意味不太相同。

钟大宝见荀??比他笑得还要肆然，反倒止住了笑意，下马问道：

“你说你久居汉地，应该知道自西周以来，历朝法律皆禁止活人生祭，你可有行活人生祭之法？”

巫女鄯玉英摇了摇头：“不曾。”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钟大宝愤怒地冲向村民，在人群中一把拖出一个啼哭的小女孩，将她拽离了她的父母。

村民们原本想反抗，但碍于钟大宝身后几名手执兵刃的骑兵，不敢造次行事。

这女孩约莫五六岁，此刻早就哭成了泪人，泪痕在炽热的火光前又被烘干，留下几道隐迹。

钟大宝撒开女孩的手，从背后给了鄯玉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大怒道：“还说没有行活人生祭之法？”

“大人，民女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