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钟大宝迈出小楼,感觉迎面吹来一阵舒爽。
昨夜为了说服这个楼兰美女,他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好在最后力气也没白花,鄯玉英答应入皇宫做一次火焰祭祀。
这时钟良满脸喜色地凑了过来,问道:“少爷,现在咱们要去哪?”
钟大宝眉头一皱,奇怪道:“你乐什么?吃蜜蜂屎了?”
“哎呀!看到少爷气色好嘛,自然是开心的。”钟良一顿插科打诨,赶紧转移话题道:
“您看啊!既然心情好,事情也不急,索性出城策马狂奔一路,把这洛水河畔巡游一番?”
“劳资吃饱了撑的?还巡游?要能找到一辆装有十二对伏兔的马车,倒是可以带上玉子佳人进个枫林子里体验一下‘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钟大宝暗暗吐槽了钟良的建议,转头道:
“你赶紧安排一下,过了午时,我要去廷尉府大牢,见见羊叔子。”
“早前您不是说去大牢见羊叔子大人,反会被他奚落吗?怎么如今又想见了?”钟良不解。
“嘿嘿!彼一时,彼一时也!”
钟大宝笑笑,故弄玄虚道:“早去,晚去,都不行,如今这个时间点去大牢探视,刚好合适。”
“噢?这又是为何?”钟良追问道。
不料钟大宝突然将脸一板,骂道: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准备吃的?啊对了,派人去司空府问问,那些找回的贝壳里,有没有蚝贝,赶紧拿个一百只回来给少爷补补身体。”
说着,钟大宝抬脚离开了他的金屋,一边解释起为什么说“早去,晚去,都不行”。
要是一天前的朝会,明显是羊祜得了便宜还卖乖,局面对于颍川士族来说非常被动。
选在这个时间去大牢探视羊祜,能做什么呢?只能无能狂怒,任人奚落嘲笑而已。
但若是晚些,又会让羊祜起疑心。
恐怕会更加谨慎地提防钟大宝的后手布局。
为了不让对手起疑,在借兵一事刚刚有些眉目的当口去,才是最合适的。
这样有可能让羊祜觉得,他钟某人有些自以为是,盲目自大,在借兵一事还没有定下就急着耀武扬威,这样的人可办不成什么大事。
一旦能给到羊祜这种认知,那在借兵一事上,司马昭的犹豫,会最大程度被消除。
因为通常谨慎之人。
在即将赢下一个赌局之前,都会先等赌局结算,拿回自己的赌注及彩头,等待下一把赌局开始,而不是连同彩头一起,再追压下一把。
钟大宝怕的就是他司马昭不贪。
要是他不贪,祈福之局崩坏,曹氏在全天下人眼中就已经失德,到那时,即便西北姜维流窜,他也能回来直接篡了大魏。
不过人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顺境的时候总会觉得这是一种常态。
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误解,所以大手大脚的花钱,早早把自己的消费提上去。
等到发现之前的顺境只是纯粹运气好的时候,已经把运气所得消耗干净。
终是为时已晚……
这大概,就是一千七百多年后,很多人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原因之一。
因为满脑子都是昨夜那袅娜身姿,钟大宝这一顿早饭吃得甚是欢愉。
饭后来到廷尉府大牢门外,恍如隔世。
尽管不太笑得出来,但为了麻痹敌人,钟大宝还是尽量回忆那旖旎场面,脸上挂上一抹完事后的淡淡笑意走进大牢。
进了监牢,钟大宝顺着当时的记忆走去,才转过监牢的长廊,便听到牢房中,羊祜不耐烦地排着桌子,嘴里正嚼着什么物什,嘟囔道:
“酒!给老子拿坛子酒来!”
走到牢房外,钟大宝赫然看到,羊祜已经换上了一身满是油污的囚服,发鬓也有些散乱,此刻正撑着二郎腿,双手抓着一只烤鸡啃食着。
牢房看守才解手回来,看到钟大宝正现在牢房外,赶紧小跑上前点头哈腰道:
“哈!这不是司徒大人吗?您可是稀客!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是来陪叔子大人吃酒的么?”
钟大宝指了指牢门上拴着的铁链,又拍了拍牢房看守的肩膀,说道:
“记得你上次说,你家大郎二郎的锄头都是木头做的对吧?本官看你把这看守的差事办得不错,等回去,让人给你家送去几把新的铁质农具,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