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
陈槐惊讶道:“某记得骠骑调神武营去徐州,你怎么来稷下武殿了?”
“并无大事。”
王戎微微颔首,解释道:“徐州的乱象平定,将军亲镇下邳浚通河渠,推荐某来稷下武殿修学!”
“嗯。”
陈槐颔首望向校场。
核心之处,尘土飞扬,两道身影不断碰撞。
“周瑜。”
“你还不够狠。”
马超脚步交错,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刀锋,挥腿如鞭将周瑜扫飞,持木刀横于对方的脖颈上,骄傲道:“生死搏杀,焉能有惧死之心。”
“马超。”
周瑜一脸不服气道:“我若持利刃,你早就死了!”
“废话。”
“战场我不披甲?”
马超伸手拉起沾满尘土的周瑜,打趣道:“你这种士家子弟,不应该去隔壁的公羊学宫吗?”
“我欲领军。”
“况且,稷下武殿亦授各家学说。”
周瑜拍了拍衣袍上的浮尘,攥着拳头道:“如公羊三世之说,衰乱,升平,太平,可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大一统,不是吗?”
“当得。”
马超别上木刀,眼中满是希冀。
陈国五营,中府军,凉州的护商军,并州的狼骑,复土营,幽州的八千卒,以及三河守备营,皆是稷下武殿学子所望的存在。
不管是萧关之战,还是并州之战,都被撰写成书,分发于学子研读。
他屡次将自己假想为骠骑将军。
不管是萧关战场,还是并州战场都会被敌人击败,而且还是速败。
所以自降一阶,成为一营主将,再征仇寇,沿着书中的部署,却轻而易举的击退了敌军,只叹没有骠骑的布军之能。
“完了。”
陈槐淡笑道:“这二人还真是凶悍,某先去找卢祭酒,你且看着。”
“好。”
王戎颔首应下。
不多时。
稷下武殿的博士楼中。
陈槐坐在卢植对面,敬畏道:“卢师,学生前来结业!”
“确实可以结业了。”
卢植翻看着各学博士对陈槐的评语,感慨道:“你从一介猎户,行至如今的亭侯,并学尽各家兵学,望你未来亦能独领一军。”
“当得。”
“学生谨记。”
陈槐起身郑重一礼。
卢植翻开一个红色的小书册,压上自己的祭酒印,淡笑道:“这东西叫结业簿,还是今年第一次用,听说户籍司统计户籍,百姓皆持什么户籍簿,还有自己的照身贴。”
“哦?”
陈槐翻开结业簿一看。
上面有自己的生平,年龄等等,还有结业评语。
“是如此。”
卢植满是感慨道:“军谘司也在处理伤退,阵亡的军卒名单,颁发英烈簿,伤残簿的名册,持有两册在陈国任意商铺购买货物,都只需要付出低于市价两成的钱财,其子嗣可以免费入学!”
陈槐小心翼翼的收起结业簿,肃然道:“如此施政,为骠骑战死沙场无悔。”
“是啊。”
卢植望着远去的背影呢喃自语。
一个博士凑过来,附和道:“祭酒,何止是军卒伤残,听说岁寿六旬之人,免去全部赋税,每月遣啬夫送去钱粮肉食,年关时还有布帛。”
“大汉有政。”
“陈国亦有乡老之政。”
卢植捋了捋胡须,满是欣慰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