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安一行人是在日落时分赶到戚镇。
入城之前,先去了新葛家村。
之前战祸,让这片土地成为焦土,只剩一座破庙,之前的村子也已是人去楼空。
当日,将葛家村的人带至这里。
先安置在庙里,大家挤在一处。
这几日,在戚镇官员和百姓的帮助下,葛家村的人除了失去行动的人,齐齐上阵修缮屋舍。
陈佑安和半夏来的时候,众人正在庙里吃晚饭。
他们纷纷跪下,向大恩人磕头,现在他们信了。
葛富贵将令牌恭敬的双手呈给半夏,一脸愧色。
“还望陛下和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等唐突了。”
他再次跪下磕头,众人也纷纷磕头。
半夏接过令牌,摩挲着想起陈佑安给她那一日说的话。
她将令牌俏皮地在陈佑安面前晃晃,小心收回怀里。
陈佑安会心一笑。
他和半夏将众人扶起,又问问村民的想法。
见大家都不吃饭,便起身说要回城。
众人目送陈佑安和半夏离开,身影消失在天边的金光里。
陈佑安和半夏回到戚镇的曦草堂,准备休整几日便出发回京。
半夏一直疑惑在大漠里隐约听到不让自己知道的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还有什么事,佑安要瞒着我?
半夏问棋白和墨书,两人言辞闪烁。
这两日看见她,便躲着走。
半夏知陈佑安有吩咐,也不想为难他们,便自己暗中查探。
她发现陈佑安沐浴,不让她靠近伺候,是让棋白和琴白跟进去。
而且晚上睡觉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不正常。
今晚,一定要查个究竟。
陈佑安被热气笼罩,一日的疲乏除去不少。
这几日忙着收拾东西,明日准备启程。
他听见后面有动静,以为是棋白进来,结果那一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陈佑安的身体绷住了,那是他一碰便心神荡漾的手。
他没有回头,而是按住半夏的手。
这一抬手,便听半夏惊呼一声。
待陈佑安反应过来,要抽出手臂已来不及,半夏抓住手臂,瞪大眼睛。
半夏面显韫色,“这就是你不让我知道的事?”
陈佑安看着手臂上那道道疤痕,因沾了水汽,显得更刺目。
他难得露出嬉笑的模样,用力抽回手。
“不是,这是大漠风刮的。”
陈佑安说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这谎圆不住,自己都觉得拙略。
再看半夏的脸色更加难看,便转身趴在木桶边,拉着半夏的手。
“以后好了,没事的。”
半夏忽而想起。当时她醒来喉间的异样,那是血腥味。
难道,佑安他……
一想到,陈佑安用自己的血为她解渴,半夏先是震惊转而心疼。
陈佑安看着半夏缓缓蹲下身子,眸色也渐渐染上柔情,眼眶红了。
他的手抚上半夏的面庞,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懊恼之际,忽觉唇瓣一热,半夏的薄唇已覆上来。
琴白拿着干净的里衣转过屏风,赶紧捂住眼睛跑出去。
还好主子没发现,这是他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