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梁轩来到徐线云家,把礼物递给岳母,岳父因病早几年走了。
她家里有一个哥哥,叫徐明镜,梁轩记得他是没有遗传病,这个病有少数人没有遗传,运气好些。
这一天下来和徐线云娘家人聊聊天,临走前,徐线云去邻居家抱了两条狗回家。
邻居家养的是土松狗,狗毛蓬松,狗头圆圆的,很好看。
一只白净的白土松,一只黄土松,后者现在褪了有点黑色的胎毛,过上一个月后全身便都是金黄色。
徐线云提着两只小狗的蛇皮袋回来,烧了几个小洞透气。
梁轩把车停到镇上亲戚家的小院子里,推着徐线云来到老街,狗放在车上不开袋,不方便提着它们上街。
镇上分三条大街,老街最长,长达一百多米;水果街最热闹;还有一条活禽街,直达公路。
三条街中心是三条木架长棚,是十年前建起来的,主要卖衣服和肉菜鱼虾类,分三条水泥板砌筑,上部为抬梁式木架。
小镇逢二五八为赶圩日,每月有九天圩日,平时大部分街面和长棚不摆摊,固定店面部分开门,老街的草药店长期开门。
二人步过铺满多年的青石老街,两边窗棂漂亮多样,回纹、步步锦、万字、海棠纹、网格纹皆有,店铺门均是活动木板门,一家店有八至十二块木板门,此时商户陆续关门了。
平时赶圩日十点到四点为热门时段,过后人流便大幅减少,回家都需要时间,远的地方需要走路一个半小时走路,背着东西回家更慢。
在梁轩的印象中老家的赶圩一直都这么热闹,到一零年后街道的人没那么人了,大家都有了摩托车或单车,时段相错便少了许多热闹。
来到街中间的草药店,现在已经半关门了,梁轩推着徐线云进去。
店内闻到金银花的花香,见到一摞摞的草药堆成一堆,还没来得及处理。
梁轩压着玻璃柜台,向老板问道:“老板,铁皮石斛多少钱?紫皮石斛是多少?”
满脸发红的肥老板用桂柳话回道:“铁皮石斛现在是七百五十块钱,紫皮的七十块钱,现在价钱越来越高咯。”
梁轩低声道:“这么高?”
回答完,老板拿了两包不同的石斛干条拿了上来,让他们看看收购的要求。
梁轩都抽了两条,一条发黄半透明的铁皮石斛,茎干干净,无叶无根,跟后院和荒村看到的一模一样。
也从紫皮石斛包里抽出一条茎干,长度比前者长了许多,梁轩印象中没怎么见过,铁皮石斛小时候见过,现在忘了具体在哪里有了。
梁轩又问道:“那铁皮石斛的花是多少钱一斤?”
胖老板答道:“铁皮石斛花是二千三百一斤,紫皮便宜好多,是两百四十一斤。”
好夸张,石斛花难找吧?现在是花期,能找一点是一点。
徐线云拿着石斛看了看,也用桂柳话问了老板:“那金银花的是多少?”
她家讲的是桂柳话,平话、客家话和粤语也听得懂,平时和梁轩用普通话交流。
胖老板向她回答道:“金银花是四块半,花晒干很轻,找不了多少的。”
徐线云抬头回忆荒村的那点金银花有点重量,点头道:“晓得了!”
少刻,梁轩和徐线云退了出去,往亲戚家走去。
徐线云小声问道:“问石斛干嘛?你家种这个啊,我没听到阿妈说啊?”
梁轩把她的手拉紧,轻声道:“再次强调一遍,我们家!”
徐线云捂脸讪笑道:“对对对,又忘了,哈哈哈!石斛好贵呀,昨天我们吃的是不是就是石斛?那两条晒干起码有几块钱吧?拿来卖多好,本来就不多……”
梁轩闻言失笑,打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没事,还有很多,你说我们留在家采药采石斛怎么样?荒村也许会有很多石斛,我看过了,荒村的螳螂山后面是深山,里面更多。”
螳螂山后面有几十座高山,山高石壁危,山与山之间没什么平地,人烟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