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往前走,梁轩来到靠近村口的第一户人家,房基为裸露的大青石建成,用厚实坚硬的青砖做墙,头上的穿斗式悬山顶已经半塌了,四处漏风漏雨。
原先的院子爬出许多不同的藤蔓,金银花、老虎须、葛和鸡屎藤各自为战。
金银花爬满湿答答的矮墙;一摞摞厚的鸡屎藤穿过倒塌的梁条,上了屋顶,雄踞一方,形成大片绿顶;老虎须和葛四处寻着宝地,不成规模。
徐线云见到有金银花伸手去摘了,梁轩摸着围墙发愣,抬头看全镇最高的那座山——螳螂山。
螳螂山为三座连起来的山,中间最高,两边的山最尖利,疑为螳螂镰刀,故名螳螂山。
螳螂山山壁多,植被覆盖不多,山壁最适合石斛生长,此山位于荒村的正北处,离脚下有四百余米。
梁轩指着螳螂山,问道:“线云,你听说过螳螂山吗?”
徐线云扭头看他,应声道:“螳螂山吗?听过,不过荒村为什么要迁走呢?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田地有,水也有,房子也挺漂亮的。”
搬走也好,好方便采药。
梁轩他也不知道原住民为什么要迁走,回道:“不懂啊,我也来摘摘吧。”
梁轩摸摸裤袋,找到一个装瓜子的小袋子,能装点金银花,二人将这团金银花采了干净,回去晒干泡茶喝。
徐线云摘得干净一些,刚开的花苞也摘了,所到之处,黄花白花不留一朵。
梁轩说笑道:“你辣手摧花啊,字面意思那种。”
徐线云闻言,扭身抱怨道:“你也好不到哪去~”
响午,小袋子填满金银花,梁轩伸手牵上她的软手,这荒村半日不见有人步入,倒是很妙的亲密空间。
徐线云久久不见行人,此时亦不躲闪,二人便大大方方地牵手了。
梁轩在心中敲定了荒村的石山采药计划,按原村路分散来找石斛,先回去准备上山工具。
做两把长钩刀,来砍去灌木和藤蔓;弹弓探路防蛇;砍下一条长金竹来捅下山壁上的高处石斛;小铲子和钢筋小工具挖取石斛,还有水杯、胶手套/绵手套等。
要是带上两条狗上山也好,这样有伴,新婚几天总不能带爱人上山,要过几天。
徐线云转着装满的金银花袋子看荒村村貌,见枕边人着迷地看石山,尤其是螳螂山,两边山正看极似张开的螳螂镰刀。
徐线云问道:“看什么呢?那么好看?”
梁轩手中的手再次抓紧,认真道:“看你。”
我在看未来的你,健康的你,和我一起生活的徐线云。
徐线云抬手在鼻子下扇风,发问道:“是吗?我看荒村有什么味道,能把你勾去,为什么对我无效呢?”
“这也能吃醋的啊?”
“哈哈哈!”
梁轩觉得走得差不多了,过几日处理好婚事后续,做好工具再来荒村。
眼看自己的背影已经很短了,到饭点了。
他很久没有用童年的方法测时了,梁轩拉着她往回走,笑道:“走了,吃饭,我感觉有你吃饭特别的香。”
徐线云想到了今早的一幕,拇指压着中指在他手臂上弹了一下,假意道:“没看出来。”
回到家中,家人陆续落座。
梁台明唤道:“阿轩、线云,吃饭了。”
徐线云对梁台明点头道:“嗯嗯,我们先洗个手。”
梁台明给他们挪位置,笑着点头。
饭后,徐线云回到房间不想出去。
梁轩和同龄人在聊天,回到房间喝点水,见到徐线云在房间便过去和她说说话。
梁轩轻声问道:“线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