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线云往后一倒,伸手扶梁轩躺下来说话。
徐线云撑着脑袋问道:“阿轩,我们以后是去打工吗?阿爸阿妈过几天就要下岭南了吧?”
梁轩伸手抱住她的肩膀,安抚道:“不吧,留在老家好了。我有办法,成了再告诉你,好不好?我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行,需要点时间确定一下。”
徐线云闭眼回道:“我也想啊,留在家里没有钱呀,我也不希望孩子是留守儿童……我们这一代是,不希望下一代也是。像意锦大了还好,太小了还是很想父母的。”
梁轩想到以前结婚没多久便下岭南打工,起初结婚过上两年生下一子一女,从年前盼到年尾,过年带的糖果瓜子再多也补不上几天的陪伴。
若不去便养不大孩子,种稻谷没有钱,经济作物基本没什么钱,养殖两年蚕不亏不赚,后面发现还是打工安稳。
后来孩子三四年级了,一年一次变成一年两次见面,就多了几天而已,每每徐线云恸哭许久还要走,没有办法。
梁轩伸手抱住她的手,在额头亲了又亲:“线云不会的,在家也有钱。”
徐线云把头靠他的肩膀,身子慢慢变软睡了去。
下午徐线云在房间想着杂事,而梁轩进进出出房间,或安排饭菜,或与同龄人交谈,或望着将军山发怔。
闲话少叙,晚饭后陆续客人各自归家,此时十点半。
房间里新人盖被而眠,轻声软语下,云情雨意时。
少顷,徐线云头枕在梁轩心口处,问道:“阿轩,如果我们走了,意锦是不是去爷爷家住啊?”
梁轩想了一会儿,以前的确是这样,家里没有大人在家,梁意锦去爷爷家住。
爷爷住是老宅,梁轩家的土房是八八年建的,爷爷住习惯了老房子。
梁轩抱着她的后脑,回道:“没事没事,意锦不会当留守儿童,以后我们的孩子也是不会。”
次日七号,梁轩拿着母亲准备的礼物放上小叔的摩托车上,临时借摩托车来回门,徐线云家住镇上不远,两三里路,离本村有十里路。
梁轩想回家之时去镇上的老街去草药店,问问现在铁皮石斛的价钱,这几年应该是价格高峰期,现在半野生种植很有赚头,大棚种植也很好。
徐线云坐上摩托车后座,手抓紧摩托车的不锈钢车架,农村夫妻极少有拥抱的场景,坐车也不例外,通常是握着靠后的车架稳定身体。
梁轩很久没有骑125摩托车了,一时忘了,摸索几遍后回忆涌现,找回感觉。
徐线云靠近梁轩的耳边,取笑道:“哟,你真的学过摩托车吗?我怕呀。”
梁轩直接按了喇叭,刺痛徐线云的耳朵,后者伸手到他的腰间,狠心一捏。
梁轩摆手道:“不敢了,哈哈!”
梁轩的小山村叫将军村,一说是将军山得名;二是来源一个传说,古时有一将军埋葬于此。
将军村人口五百余人,八九十户人家。
将军村离镇上有八里路,去时下坡,归时上坡。
山多坡多,河宽且长,路途有多个危坡和连续急转弯,经常有视野死角的路段,来到这边都需要减速和按喇叭、车铃,来到此处离镇上就不远了,只有两里路。
前世夫妻二人在电子厂打工,过得苦,有时赶货连续转,徐线云忙着吐血却不跟他说,他不想再这样了。
梁轩来到很多簕竹的地方,减速后去捞徐线云的手放在腰上,舒服有温度。
徐线云把头轻轻倚在他背上,笑道:“安心开车啊。”
“你不放上来怎么安心?”
“神经!”
徐线云单手抱住腰,另一只手继续抓住冰凉的车架。
梁轩重新挂上四档,又笑道:“线云,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徐线云望着路边的缓河流淌,笑问道:“有吗?”
她后面还是两手抱着,省得他不安心开车,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