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阁下恐怕言过其实了。”
阿丁顿过激的言行轻易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因为首相在这里,还是和讨人厌的内阁大臣阿丁顿当面,没多少人愿意靠近过来,但这不代表所有人。
格雷伯爵就是那个例外,虽然他现在只有上议院议员的身份。
“首相阁下,司各特先生。”来到跟前,格雷伯爵先是身姿优雅的施了一礼,然后冲阿丁顿颔首。
一瞬间司各特就被格雷伯爵所表现出的风度与气质吸引,明明已经上了年纪,但从他那被岁月雕饰的脸上依旧能看出年轻时这是怎样一张漂亮的脸庞。
“很抱歉不小心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但为了公道和真理我不得不在这时候站出来,既以免一个优秀的年轻人遭受迫害,也是想提醒你,西德默斯子爵正是你和你的内政部,将我们的国家带入了今天这样危险且紧张的境况里。”
格雷伯爵手拄绅士杖,气势十足的反驳着内政大臣,“是你起草并使得‘终止人身保护法’这种危险法令被通过,是你在不分青红皂白镇压杀害了卢德等一大批工人,更是你在去年犯下了彼得卢血案;
你知道你杀害了多少无辜群众吗?你知道你所谓的暴徒究竟干了些什么吗?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为了生计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当无良商人迫使他们失业的时候没有人保护他们,当他们饥饿吃不起饭的时候没有人保护他们,忍无可忍的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当然,我不提倡他们的这种危险的做法,但是这要怪谁呢?谁是政府的领导人呢?
是你,是你们,也是我!他们如果有错,如果有罪,那么他们的错与罪有一半就要由你们和我们来承担。
现在有一个心怀怜悯,道德高尚的年轻人注意到了他们,想要给予他们一些微弱的认同,你却要以罪犯的名义吊死他?
西德默斯子爵,我想问你身为医生之子的你不是更应该意识到生命的可贵,更应该保护他们的吗?为什么你的手里却满是血腥?”
“我……我都是为了国家安定,他们违法法律规定非法集会,打砸毁坏其他人的财产设置,就应该受到惩罚。”格雷伯爵年轻时在议会就以雄辩著称,阿丁顿此时只能干巴巴的说着那些车轱辘话。
格雷伯爵的声音很洪亮,不少人都听到了他说的,有人激赞高喝就像在议会大厦辩论时一样,有人冷面旁观不言不语。
首相詹金逊知道不能继续冷眼旁观下去了,虽然他很意外格雷伯爵怎么会出席晚宴,这位辉格党领袖可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正式场合出席过了。
听说平日里都和妻子在乡下悠闲度日,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心存疑惑,但詹金逊还是准备先缓和一下气氛。
“先生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骤然响起的笑声充斥于宴会厅,向内一侧的厅门缓缓打开,两列侍从缓缓走出,一高一稍矮的两个人从门内走出,人影还未全部露出,那洪亮的笑声就已经传遍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