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被他亲切地看得毛骨悚然的基里曼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能说句话吗，莫塔里安？”他不客气地说道，指了一圈周围的场地：“或者你实在闲着没事，可以来帮我布置下房间，而不是在旁边干看着，像个农田里的稻草人似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节制，罗伯特。”莫塔里安慢吞吞地说道，目光落在那堆用各色纸张包裹的礼盒上：“你应该知道，我比你要高出那么一点，对吧？”

“所以呢？”基里曼随口反问道，然后就意识到了对方的含义：“……哦，天啊。”

“我就是这个意思。”死亡之主说道，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别以为留在锁骨上就不会被人看到，宰相，虽然艾薇罗娅并不在乎，甚至乐于展示出来，可是我知道，你在乎。”

基里曼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他捂住了自己的脸，直到几秒钟后才把手放下，被揉搓到血液上涌的脸上满是不合身份的无措：“……我该怎么办，兄弟？”

“坦然接受，用你的毅力承受过去。”莫塔里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强，兄弟。”

——

这氛围真好，艾薇罗娅想道。

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杯子里的红酒，目光在她的那些兄弟身上扫过。不过，在看到那张空荡荡的，和他们一般大小的椅子时，她还是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在担心父亲会来不了吗，姐姐？”荷鲁斯问道，他正端着一杯灵族酿造的葡萄酒，关心地看着她。

“没，我倒是从没担心过他会不来，荷尔①。”艾薇罗娅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只担心他会迟到。你知道的，自从大远征结束以后，父亲就变得不怎么守时了。”

“说不定是为了挑选礼物。”荷鲁斯说道。

“或许吧，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早点回来，别天天在外面逛街，起码能帮我处理点事。”她随口抱怨着，又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不，当我没说，他只会越帮越乱。”

“所以他当年都扔给马卡多了。”荷鲁斯和她碰了下杯，看似随意地开口：“说起来，姐姐，我有点好奇一件……嗯，小事。”

“嗯哼？”艾薇罗娅应了一声，示意她有在听。不过，牧狼神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始终都放在罗伯特·基里曼身上，而且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意和欲望。

这未免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没什么，当我没提吧，艾薇。”他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液体喝完，又从酒柜里提了几瓶足以让原体醉倒的。很快，奥特拉玛之主就被几个不怀好意的兄弟团团围住，而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只是兴致勃勃地和几个兄弟碰起了杯。

真希望他晚上还能醒的过来。

艾薇罗娅幸灾乐祸地想着，喝下了今晚的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