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继姐蒋芸说了两句公道话,可优优却再也不能复活了。
我最后从门缝看了一眼李蓉,既伤心又觉得恶心。
连儿子都让她带坏了。
带着踌躇和愤慨的步伐,我回到三楼。
转角口,继姐正倚立在墙边,她黑西装内穿着贴身的职业白领装,长发宜人,高雅气质加身,又不失女人的性感。
“你没告诉李蓉实话?”
“姐,我已经发过信息给她了。”
“这是大事,干嘛不打电话?”
这让我怎么说呢,我实在不想跟那个女人多说半句话了。
她在乎的人是杜成安父女,心早就飞了。
作为一个男人和父亲,我对李蓉已经彻底死心,不想跟她有任何来往,只希望她能快点签字走人。
蒋芸一脸忧愁的看着我:“易盛,你在律师事务所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跟她离婚。”
“嗯。”
我无奈的回应着,点了一下头。
“那响响怎么办?你有考虑过儿子么?”
“姐,今天是优优的大日子,我不想提这些。”
要求离婚的事,我连父母都没说,老头老太都七十岁了,能承受的住这连番打击么。
常言道,报喜不报忧,老两口会很心疼孙子的。
婚是离定了,对儿子,我会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跟离婚是两码事。
“姐,我先进去了。”
优优的葬礼上,亲戚中年长的人居多,我哥在操持事务,看到我来,急火火的就把我拉到一旁。
他抽着烟皱眉,特别不痛快:“易盛!怎么搞的!李蓉呢?闺女办丧事,她有多大的应酬?跑非洲去了么?你到底给没给她打电话?!”
长兄为父,我对大哥很尊重,从不会当面跟他争执什么。
心情烦躁,我也点了一根烟,蹲在地上抽。
哥将我拉拽起来:“你说话呀!哪有亲妈不管女儿的!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
那让我怎么说呢,真话说出来,有人会相信么。
亲妈对别人的女儿比对自己的女儿都好,好像优优是抱回来养的一样,果真像人们所说——捡来的娃娃拿脚踢。
可优优是她亲骨肉啊,孩子出生当天,我可是守在产房外的。
心里不好受,这些话我就不对大哥讲了。
男人,得有担当。
哥踢了我一脚,声音加重:“易盛!你到底怎么了,李蓉呢?你——算了算了!我给她打电话!”
我哥确实给李蓉打电话了,连续四个电话,死活没人接。
我猜李蓉一定玩的很热闹,早就把手机调成静音了,除非地震,不然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有亲戚问我:“易盛!你老婆呢?还有你儿子呢?怎么都没见到!优优出殡这么大的事,她当妈的不来?”
亲戚们等着急了,叽里咕噜的,说了些闲言碎语。
我堆了个苦笑:“大家先吃饭吧,先……吃饭吧。”
这场白席冷场了两个小时,最后还剩下我一个人,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哥带他们先回去了,我的女儿,我陪着。
我感觉到,优优还在我的身边,叫着我爸爸。
十点多,我望着女儿的照片,仿佛又能看见她对我笑,欢天喜地的叫我爸爸。
这两天压抑的情绪,在无人的时候,我终于绷不住了。
如果老天爷见怜的话,我愿意自己替女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