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岳恒山派定逸师傅座下弟子仪琳,拜见岳师叔,宁师叔,见过华山派的诸位师兄、师姐。”
看着面前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的小尼姑,一身灰色僧袍被雨水打湿,将其窈窕娉婷的身形勾勒的愈发婀娜,若单论姿色,竟比岳灵珊还要美上几分,再加上那天真淳朴,澄明无瑕的气质,更显可人,叫人忍不住想与之亲近。
“原来是定逸师姐的高徒。”岳峰笑着道。
恒山三定之中,定逸排行最末,武功并非最高,但脾气却最为火爆,平日里恒山派带着弟子在江湖上行走的也多是她,武功跟余沧海和费彬之流在一个档次。
“多谢师叔和诸位师兄师姐救命之恩。”仪琳纯真善良,不谙世事,纵使被田伯光抓做人质,但田伯光并未真正伤她,也没来得及真正冒犯,是以这姑娘对田伯光并无太大恶感。
方才见田伯光被岳峰一掌打死,被宁中则重开穴道之后,还给田伯光念了往生经,如此行径,若是放到别人身上,不免让人觉得有些不识好歹,可仪琳来做,却非但不叫人厌烦,反而更显其善良纯真,叫人感慨怜惜。
“我叫岳灵珊!”好不容易遇上个同龄的异性,虽然是个尼姑,可岳灵珊还是忍不住主动上前与之交谈。
“仪琳见过灵珊师姐!”仪琳乖巧的喊起了师姐,岳灵珊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亲切的拉起了仪琳的手。
岳峰和宁中则自然不会让仪琳一个小姑娘自己进城,可又怕定逸他们担心仪琳的安危,便也只能放弃原先的计划,让令狐冲带着梁发等人先进城打探定逸等人的行踪,他们两口子则带着仪琳和岳灵珊还有林平之等人直奔刘府而去。
听闻岳峰和宁中则到了,刘正风急忙亲自出来迎接,一番寒暄,正在堂中奉茶,泰山派的天门道人,便气冲冲的带着几个弟子进了前堂,见了岳峰先是拂袖冷哼,旋即便一脸怒容的质问道:“听说岳师弟和宁师妹在福州重伤了青城山松风观的余观主,还指使座下弟子,杀了余观主坐下数名弟子,可有此事?”
瞧他这架势,像是岳峰他们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岳峰眸光微闪,想起泰山派玉玑子和左冷禅之间的勾结,天门又是个火爆脾气,性子鲁直,甚至还有些单纯,当即起身抱拳道:“确有此事。”
“青城派和我五岳剑派同为正道,岳师弟和宁师妹不觉得这么做有失侠义吗!”近日来,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关于岳峰夫妇带领华山弟子重创青城派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而且愈演愈烈,各种流言蜚语都冒了出来。
好在岳不群多年经营的君子剑人设足够光辉伟岸,这才没有立即塌房,不然的话,这消息指不定传成什么样,说不准早就传成了华山背弃正道,投靠了魔教。
五岳剑派早成联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天门的火爆脾气,若是再有人从旁稍加挑拨,他带着怒气而来,质问岳峰,倒也不算奇怪。
岳峰还没说什么,宁中则闻言却重重唾了一声,厉声喝骂:“呸,余沧海那腌臜货色,无耻之徒,也配称侠义正道?那厮咎由自取,我们没取他性命,只教训他一顿,已经是看在青城与我华山派多年的交情留了手,如若不然,以我的脾气,非得将他一掌毙了不可。”
近几日随着功力渐深,宁中则的脾气也愈发火爆,倒不是说宁中则脾气差,而是嫉恶如仇,见不得这等仗势欺人的事情。
见宁中则如此气愤,天门一愣,胸中怒气反倒是降了下来,五岳剑派本就是同盟,对于宁中则的脾性,天门自然知晓,如今见宁中则反应这般剧烈,天门心中不免冒出些许猜测,疑惑的问道:“岳夫人,不知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刘正风也旁附和:“岳师兄有君子剑之称,岳夫人也是嫉恶如仇的华山女侠,他们夫妇二人行事素来磊落坦荡,乃我正道中流砥柱,绝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此事定有隐情。”刘正风一脸笃定。
“哼!”宁中则抬掌在桌上重重一拍,怒斥道:“自家长辈上门挑战,比武输了,不想着苦练武艺,光耀门楣,却暗暗记恨,几十年后才找上门去,企图杀人灭口,抢夺秘籍,此等行径,与魔教妖人何异,这次只是小惩大诫,若是他还不知悔改,我便杀上青城山……”
“师妹!”
没等宁中则说完,岳峰便开口将其打断,对着二人拱手道:“天门师兄,刘贤弟莫怪,师妹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又心直口快,若有冒犯之处,二位勿怪。”
“岳师兄这是什么话!”刘正风笑着道:“宁师妹的为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此番定是青城派有错在先,至于江湖上的那些传言,或许……”
“难道是魔教?”天门眸光微闪,旋即想到了什么,立即瞪大了眼睛。“他们想趁此机会往岳师弟身上泼脏水,挑拨我们五岳剑派的关系?”
“岳师兄,在福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正风问道。
“哎!”岳峰叹了口气:“此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多年前余沧海的师傅长青子挑战林远图落败,而后三十六岁上就去世了,想是不能释怀,余沧海此番带着弟子去福州,欲要灭了福威镖局,抢夺林家家传的辟邪剑谱。
林震南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自不会束手就擒,便带领福威镖局一众镖师趟子手准备突围离开,却不想林震南并未继承其祖的武功,不是青城派的对手,非但折了许多镖师和趟子手,连他自己也被余沧海打成重伤,若非我和师妹去的及时,只怕福威镖局自此便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什么?”
“这是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独子林平之,个中内情,他比我要清楚!”
“平之,来见过二位前辈。”
“林平之见过两位前辈。”
打过招呼,林平之当即便将福州之事说与二人听,林平之本就是苦主,又亲身经历,说起来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令人感同身受。
“青城派竟如此丧心病狂?”听完之后,刘正风一脸惊骇,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天门道人也怒目圆瞪,怒火中烧:“青城派如此行径,与魔教妖人何异!”
林平之看着义愤填膺的天门道人和刘正风,心中暗暗想着:江湖之中也不全是余沧海那般宵小之辈,似岳峰和天门这般侠义之士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