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慎言。”张居正小声提醒。
他们都知道,这王府里有很多眼线。比如那个李公公,他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的干儿子。融合了原主记忆的朱载坖也知道,原主作为皇子,甚至隐隐有些忌惮那个李公公。
多么可悲的皇子!
还有更可悲的,在清流三人没有进裕王府前,裕王害怕嘉靖到什么程度?皇室例有的赏赐,他都不敢问嘉靖要。
为此,他还找过严世蕃帮忙。所以,坊间有传言,严世蕃曾经自豪的说:“天子儿行金于我,谁敢不行金者?”
严世蕃胆真大于天!
朱载坖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
“王爷,是不是传膳?”李公公上殿来问。
他没有请示,是直接推门上殿来的。朱载坖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想这吕芳的干儿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原主是怎么忍过来的?真特么窝囊。
“谁让你进来的?”朱载坖冷冷问。
李公公微微一笑,躬身一拜:“王爷,晚膳好了,你不是留诸位大人用膳么?奴婢负责王府内事务,自然要上心。”
“你学没学过规矩?”朱载坖猛地起身,“主子在议事,你一个奴婢直接闯进来,这是你在内廷学的规矩吗?是吕芳教你的规矩?”
这大帽子压下去,连累的是整个内廷,是他的干爹吕芳,吓得李公公连忙跪下:“王爷恕罪,奴婢刚刚着急,失礼了。”
他心中也惊诧,今天的裕王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来人,把这个奴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他一声令下。
有王府的侍卫上殿,押住了李公公。朱载坖心中暗道,还好,王府侍卫还是听原主的。
“王爷,饶命啊。”李公公终于害怕了,面色煞白。
一旁的徐阶微微皱眉,想劝谏,但朱载坖眼神制止了他。从今天起,他要开始反抗,他就不信了,打残一个奴婢,那个父皇还能袒护奴婢?那他这个亲王就不用做了。
打残了这个李公公,就能震慑府中其他奴婢。
“裕王府要改变。”他眼中寒光闪过。
这一刻,他心中起了杀机,干脆杀了这个李公公。
高拱和张居正看到这样的裕王,面色激动。在他们看来,之前的裕王殿下,太窝囊太胆小,可他们又改变不了。
今天,裕王自己开始改变。
朱载坖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心中暗道:“父皇啊,等着吧,我会走到你面前来的。”
裕王府的晚膳结束,已经是黄昏。
朱载坖送走了三位师傅,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他面前跪着的是李公公,三十大板后,已经奄奄一息。
“带下去,别污了本王的大殿。”他朝着侍卫首领丁秀使了个眼色。
他的意思是,让这个公公悄无声息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