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止云散,寒气却更甚往昔。
朱载坖一早跟丁秀练拳,他的动作迅疾如风,拳劲所至,发出阵阵爆响。那双眸子,凌厉无匹。
轰!
朱载坖的一记重拳如龙吟虎啸般轰向丁秀,丁秀毕竟侍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扛住了这一拳,但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仍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王爷,用不了多久,属下就打不过你了。”丁秀喘息着。
他心中暗暗好奇,王爷拳法进步简直就是神速。而且,现在的王爷,跟之前大不一样,这么冷的天,依然坚持练拳,没有半点怨言。
朱载坖周身汗如雨下,却感浑身通畅。他冲了个冷水澡,而后回屋换回洁净长袍,顿觉精神焕发,气爽神清。
用过早膳后,他来到王府的大殿上,那里已经生起一盆炭火,他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开始看一些邸报。
他这个亲王,在朝中没有任何职位,也不用去上朝。当然,景王也是,也不知道嘉靖到底怎么想的,让两个儿子斗?
“得把景王赶出京城,让父皇立我为太子。”他目光落在那个盒子里。
拿起那块写有“刑部”两个字的牌子,沉思起来。
刑部尚书赵文华,是严嵩的义子,严党核心成员,朱载坖选择从他开始下手,是有缜密的思考的。
不仅仅是赵文华本身缺点多,还有他那个儿子赵武,京城有名的纨绔,行为恶劣,欺压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
朱载坖实际上是想从赵武身上下手,要掀起来势汹汹的舆论,不仅让赵文华保都保不了,还要把他拖下水。
但是,他一时间没有想到能一击即中的法子。
……
“王爷,张大人到了。”丁秀上来禀报。
“快请。”朱载坖挥手。
很快,张居正来到殿上,他穿着一身红色官袍,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气质儒雅。朱载坖心中暗赞,难怪史书上写他是个美男子。
张居正参拜之后,朱载坖招呼他来身边坐下。张居正看着盒子里的牌子,面色疑惑。朱载坖拿着手中那块“刑部”的牌子,直接讲出了他的想法。
“王爷,你早该主动出击了。”张居正欣喜。
朱载坖苦笑着摊手:“若不出击,满朝都是严党,我们做什么事都是寸步难行。”
张居正微微皱眉:“要想扳倒赵文华,谈何容易?严嵩肯定会保他。”
“所以,得让严嵩保都保不了。”朱载坖眼中精光闪过。
“赵文华也得陛下信任,当年他迎合陛下心思,弹劾了很多人,其中包括许多勋贵。”张居正道,“陛下都准了他的弹劾,罚了许多勋贵。”
朱载坖眼中一亮。
勋贵集团?
怎么把这帮人忘记了?也难怪,土木堡之变中,大明的开国勋贵和靖难勋贵,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