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朱载坖正在焦急的等待玉熙宫的消息,今天清流会猛打赵文华,在京城舆论汹汹的时刻,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心中期待,嘉靖会把赵文华父子一起处斩了,以他们父子所犯之罪,够杀好几回了。
“王爷,徐大人、高大人、张大人到了。”丁秀前来禀报。
“快请!”朱载坖闻言,连忙起身。
他直接迎了上去,朝着进门的三人问:“怎么样了?”
徐阶微微含笑:“陛下下旨处斩赵虎,罢了赵文华的尚书之位,任刑部侍郎。”
“啊?就这?”朱载坖大失所望。
“这已经是难得的结果了,起码把赵文华从尚书位置扒了下来。”徐阶解释道。
高拱冷哼一声:“当时我们就应该乘胜追击,让陛下严惩赵文华。”
“没用的!”徐阶轻轻叹息,“现在还没到彻底击垮严党的时候。”
高拱面色明显不赞同,张居正适时插话:“眼下最重要的,是争取刑部尚书之位。”
朱载坖点头:“对对对,不能让严党的人再抢了去。”
“只是这人选嘛,确实有些棘手。”徐阶不禁皱起了眉头。
朱载坖请三人落座,开始商议推何人上位刑部尚书。
张居正分析道:“如今陛下对严党有所警惕,应该不会继续用一个严党,否则,就不会让赵文华继续留在刑部了。但是,如果我们推清流一派的人,陛下也不会放心。”
“这不是白干一场么?”高拱无语的表情。
徐阶神色略显尴尬,遂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张居正稍作沉吟,道:“我倒有个人选。”
“谁?”高拱急切地问。
“现任刑部主事申时行,他并非严党中人。”张居正解释道,“此人性格耿直,当时在刑部大堂前,是少数敢于为成国公说话的刑部官员。”
徐阶放下茶杯,回忆道:“我记得他,当年的状元。”
“不错,那一届的科举正是由我担任主考官,我对他还是颇为了解的。”张居正继续说道,“他从不主动攀附权贵,但对我算是十分尊敬。”
朱载坖心中顿时明了,原来张居正是申时行的“座师”。再加上他前世的记忆中,这个申时行好像是后来万历朝的首辅,颇有才能,肯定不是严党。
“可他只是个主事,如何推上去?”他问。
张居正眼中精光闪过:“我们需精心策划一番。此刻刑部必定人心惶惶,我们应先让我们的支持申时行,使他能与赵文华形成对峙之势。再让他处理几桩案件,展现其才能,届时便能顺理成章地推他上位。”
朱载坖微微一笑,转向徐阶和高拱问道:“二位先生,觉得此计如何?”
“臣以为甚妙。”徐阶笑道。
高拱微微颔首:“那便依计行事吧,总不能让严党之人得逞。”
朱载坖心中暗叹,这清流三人,也是和而不同啊,各自有各自的利益,推一个张居正的弟子,徐阶和高拱也是心中不满的,可他们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