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嵩华斋。
书房内气氛凝重,严世蕃和赵文华恭敬的站着,表情各异。严世蕃明显是不服气,而赵文华面色哀伤。
严嵩则是躺在雕花椅上,双眼紧闭,苍老的面容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令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波澜。片刻之后,严嵩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文华啊,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
赵文华的眼眶瞬间湿润,他哽咽着回应:“干爹,孩儿都明白。我们都已竭尽全力,只是我那苦命的孩儿……”
严世蕃愤愤不平地打断道:“陛下怎能如此无情?赵文华为他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住口!”严嵩突然厉声喝止,打断了严世蕃的话。
严世蕃只得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肚里,转而说道:“爹,接下来,我们要重新推个刑部尚书上去,不能让清流的人夺了这个位置。”
严嵩缓缓睁开眼,浑浊的双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陛下对我们不放心了,明显要打压,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推人上去。”
“啊?难道眼睁睁让清流的人夺了刑部尚书之位?”严世蕃急了,“爹,陛下还是信任你的,你举荐一个人,陛下定然同意。”
严嵩却摇了摇头:“因为信任,我就更不能违逆了陛下的意思,否则,再多的信任,都会被消磨掉。”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赵文华也显得焦虑不安。
严嵩却显得异常冷静,缓缓说道:“文华还是刑部侍郎,没有刑部尚书,那刑部还是你说了算。陛下留你在刑部,也不想刑部失控。”
“原来如此!”赵文华反应过来。
严世蕃轻哼一声:“这些年,那么多案子,若不是我们掌控刑部,早就乱了。”
严嵩端起茶杯喝一口,淡淡道:“所以,我们不急,急的是清流。”
“干爹,那我们还要继续弹劾成国公吗?”赵文华咬牙道,眼中喷火。
“暂时不能!”严嵩锐利的目光盯着他道,“你先忍着,这会儿猛打成国公,就彻底把勋贵推到清流那边去了。”
赵文华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
玉熙宫。
春祭很快就要到了,嘉靖正在看大臣们上的青词。
吕芳捧着一个折子上前,低声禀报:“陛下,这是裕王殿下上的青词。”
“裕王?”嘉靖明显有些意外,“他也会写青词了?呵呵,还有这份孝心?难得啊。”
他接过来,打开,目光扫过。
原本淡淡的表情,逐渐焕发光彩,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裕王写的?”
吕芳苦笑一声:“是裕王的折子,但是不是裕王殿下亲笔所写,奴婢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