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也知道,此案若是治罪不了徽王,《宗藩条例》根本执行不了,那他这个亲王就准备准备去就藩吧,太子之位是跟他没关系了。
……
刑部大牢。
朱载坖领着申时行和林润言一起来见徽王。
牢房里的徽王,视线落在三人身上,瞬间怒火中烧,直指林润言,破口大骂:“你这卑贱奴才,竟胆敢对本王弹劾?莫非忘了这天下乃朱家之天下,你就等死吧!”
态度极其嚣张,痛骂林润言,似乎根本没看到一旁的裕王。
“大胆!”申时行厉声喝止,“还不快快参见裕王殿下?”
徽王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裕王?好大的威风!连自家血脉都不放过,你倒是有建文之风啊!”
朱载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兄长,瞧你这般底气十足,莫非是有人私下探访,给了你什么承诺不成?”
徽王冷哼一声,傲然道:“本王深信,皇恩浩荡,陛下必念及骨肉亲情。再者,《大明律》又能奈我何?自太祖以来,你可曾见过哪位藩王因律法而丧命?”
“哦?是吗?”朱载坖放声大笑,语气骤变,杀机腾腾,“那本王便要看看,《大明律》能否斩你这头孽畜!”
他周身气势汹汹,如利剑出鞘,直吓得徽王身形踉跄,连退数步。
朱载坖目光凌厉如刃:“蠢猪!本王有建文之风,这样的话你都敢说,自找死路!你以为严党能护得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一个无足轻重的郡王,你凭什么?不过是他人棋盘上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说完,他扬长而去。
徽王颓然坐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喘息声重若擂鼓,心中惊恐万状。
……
朱载坖出了刑部大牢,面色阴沉。
徽王的那句“你倒是有建文之风”,绝对是有心人告诉他的,有人要把他打上建文的烙印。
建文做了什么?
为了削藩,不顾亲情,把几个叔叔贬为庶人,更逼死了一个叔叔。
“申大人,在我们之前,可有人探访过徽王?”朱载坖沉声问。
申时行略一思索,答道:“想必是赵文华。”
赵文华因其子之案被贬为刑部左侍郎,而今刑部尚书之位悬空,他仍实际掌控着刑部。
“原来是他。”朱载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那不肖子被判斩首,此刻应仍在刑部大牢中吧?”
申时行颔首:“正是,待秋后问斩。”
“你暗中派人盯紧他儿子。”朱载坖眼神冷冽,“本王料定他会设法营救,到那时,便是他自取灭亡之时。”
申时行眼眸一亮,恍然大悟:“遵命!”
林润言眉头紧锁,跨前一步:“王爷,眼下这案子,该如何处置?徽王显然不会配合审问。”
朱载坖缓缓点头,沉吟片刻后道:“他在藩地所犯之事,你们仔细梳理,确保证据确凿。即便他犯下草菅人命之大罪,也未必能要了他的藩王之命。本王需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