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计方圆的数学课

第二天，夏雪联系了计芳圆，只说，钱金莉已经给数学辅导班联系好了学生，家长希望计老师先试上一次课。

“这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们要我试上一节课还是一次课？”

“什么意思？”

“一次课是两节课，试上么，一节课就够了，不必要让我白白上两节课，我们老师的劳动和时间都是很宝贵。”

夏雪愣了好一会儿说：“那你的意思，先上一节课试试？什么时候？”

“既然梁妈已经招了学生了，那就尽快落实吧，明天....后天上午，你给我留一节课就可以了。我也醉了，只有试衣服试鞋子，没听说过还要试听课，哈哈，什么意思？老夏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夏雪心里很憋屈。人在利益面前，仿佛是失去滤镜和粉底修复液的老女人。

隔天上午，计芳圆来的时候，夏雪已经给她准备好桌椅蒲团了。计芳圆一件蓝灰色上衣，下面是一条及膝宽松裤，长发及腰，妆容精致，看上去似乎顶多四十岁。她从袋子里取出早餐：“老夏，你有没有吃早饭？我觉得这个小馒头好吃的，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馒头，我就特地多买了三四个，你吃吃看。”

“谢谢啊，哪里买的？”

“你不要问哪里买的，英雄莫问出处，你就吃吃看好不好吃。”

夏雪凑上去，看了看，好眼熟，感觉就是上班路上的路边三轮车早餐摊上的。夏雪拍拍肚子说：“早饭吃过了，吃不下了。”

“很好吃的，你要是吃了也觉得好吃，明天我再给你带几个。”

“是不是就在我们小区西边的那条马路上买的？我自己去买吧。”

“说起来是个小摊，比起正式早餐店，味道一点不差。我从来没在路边买过早餐，今天不是来不及了嘛，就在路边买了，发现真的太好吃了。”

“嗯嗯是的，上班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个小摊生意很好的，看来是手艺好味道好才吸引了那么多回头客。”

学生三三两两到了。

留下来听计芳圆上课的是三位妈妈，钱金莉、薛妈、孙妈。夏雪默默地维护纪律，计芳圆今天讲的是应用题中“追平”问题的拓展应用，夏雪听着有点绕，感觉烧脑，心想，毕竟自己是语文老师。再看看孩子们很专注的样子，就进书房准备自己的学习内容。

数学课结束后，夏雪问计芳圆怎么样，计芳圆笑着看家长说：“这些孩子还不错的，可以的，男孩子的思维很活的。”

“嗯嗯，这些孩子都是班级中的优等生。那你坐会儿，等会儿一起在这里吃午饭吧，梁妈手厨艺极好。”

“好是好，不过我得走了，还有事，我挺忙的。”她给自己的保温杯又续了点水：“我这里放了根虫草，是XZ那边野生的虫草，每天那么忙，得对自己好点。”她喝了口水，把学生的作业纸收整齐，和杯子一起放进袋子里，然后笑眯眯的目光问候遍所有人，笑眯眯的说：“我走了。”

午饭的时候，夏雪问钱金莉，钱金莉看了看薛妈和孩子说：“我们觉得这个计老师讲课没有学而优的老师好。”钱金莉顿了顿，迎着夏雪诧异的目光接着说，“这么简单的题目，学而优的老师用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就讲清楚了，计老师绕过来绕过去，越绕越糊涂，你问问我们钰儿，还有林伊诺、薛雨睿，听懂了没有？”

夏雪看向孩子，梁晟钰一耸肩：“有点懂，有点不懂。”

午饭后，钱金莉说：“夏老师，计老师的数学课我们几个都不参加了，我刚才在和学而优的老师沟通，数学课能不能让我们补报，老师让我过去再说，下午我送孩子提早过去了。”

夏雪尴尬的目送她们离开。

第二天早上，钱金莉伺候梁晟钰吃早餐时，对夏雪说：“夏老师，我们三个昨天已经在学而优报好了班级，剩下还有7个，我都帮你们问好了，震轩妈妈也说不参加计老师的数学补习，其他大概都可以，我索性帮你们把费用收齐交给你，你再去和计老师商量怎么分，我不参与你们的数学补习班了，语文补习，这一期结束后，你就和计老师一起搞吧，我也不参与了。

“那不行的！”夏雪坚决地说，“这个补习班本来就是你要搞才搞起来的，怎么可以撇开你和其他人一起做呢？”

“那怎么办？我是不会和计老师一起做事的。”

沉默了一会儿，夏雪说：“你看这样行吗，这次数学已经说出口了，不管如何，就让计老师去做，我们能帮她多少是多少，语文的，自然还是你和我，至于以后计老师怎么想怎么做，我也不问。补课班是你提出来的，我一直不想做，你也知道，要不然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了，你不做，我再去弄这个就没意思了。坦白说，搞这个，一是为班级整体成绩，二是为退休后考虑，三是想知道补课到底是有多大效果。当然我也是因为喜欢才一起的。你考虑一下我们第二期就不办了吧。”

钱金莉盯着夏雪，看了一会儿，垂下眼说：“你们是同事，我和你夏老师可以一起做事情，但我不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