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棋局接近尾声,孟冉发现这位长者于象棋一道果然十分厉害,孟冉教着苏太公走棋,最终还是不敌对方,投子认输。
最为糟心的当属苏太公,本身棋艺不咋地,还有个小娃子在一旁指点江山,这棋局下的着实憋闷,最后竟嚷嚷道:“不下了,不下了!”
一旁的下人很有眼力劲,将主客的茶杯里续上热茶,供他们座谈。
长者赢得棋局,一边开怀畅饮,享受上品茶带来的愉悦,一边问道:
“听说街上传唱的那首曲子“虞美人”出自小友之手,小友可堪称诗词大家,如今这象戏也能与老夫周旋二十余回合,不简单呐!”
孟冉回道:“老师过奖了,真人面前,不敢造次。”
长者听这少年一口一个老师,收回下棋时露出的锋芒,露出赞许的目光,笑道:
“小友称一声老师,与老夫也算投缘,老夫也就不好推辞,权且收下你这个徒弟!”
长者继续说道:“前些时日听说太行反贼在济城闹事,小友还有搏杀悍匪的本事,很不简单呐!
小友这点情怀值得世人效仿,如果世人都能如小友一般,哪容得盗匪猖獗,天下早就陈平了!”
“当日匪徒突然闯进院子,竟要杀了小生,小生不得已自保而已,老师过誉了!”孟冉答道。
那长者微笑点头,看不出对此答复是否满意,却看向苏青越说道:
“越儿这朋友交得好,听说你们要开一个书局,不知都有些什么书,可否先让我这个老者一睹为快啊?”
“苏伯伯真会说笑,我等后生晚辈凑凑热闹而已,岂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苏青越与这位长者似乎倒是十分熟络,说起话来要轻松得多。
“唉,你素来酷爱舞文弄墨,有很有才情,要是将来能出仕,当能有一番作为,只可惜,,,可惜啊!”长者感叹。
“这有什么,我苏家偌大一份产业,将来交给他,也能为天下苍生造福不是,辅公何必感叹。”苏太公竟是为人十分率性,想来这长者是苏府常客,说话方能如此不拘。
“这个我自然知道,越儿也不必过谦,我看你写那《漳水赋》就十分出彩,此番你们书局总不能只有这一本压轴书吧,
我如今也是方外之人,难得与你们小辈多亲近亲近,说些诗书文章,总好过朝堂之上尔虞我诈,
再说我们苏家在你们这一辈人里头,越儿算是十分出众了!”
“今日孟兄刚好送了两本书过来,苏伯伯可斧正一番!”苏青越看向一旁的孟冉。
孟冉听得长者提起朝堂,之前听得坊间传闻苏家有人做官,只是今日不曾听苏青越介绍这位老者的来历,
只从只言片语中知道苏青越称其“苏伯伯”,又见此人气质高贵,于诗文十分入迷,加之能写象戏经,想来不是一般人。
见苏青越示意,这才从包袱中拿出那本《西游传》和《竹山集》,恭敬的递给长者。
那长者随手翻开诗集,只见那本书的字十分漂亮而少见,其中一篇写着《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