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者用心看着那本诗集,大堂里静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只有翻书的皱褶声,
那长者先是震惊,后来面上皱纹多了起来,再后来慢慢舒展,最后嘴巴张得鸡蛋大,眼睛里闪着光芒,,,
看得三四首诗词,长者有些如痴如醉,抬头再看眼前的苏青越和孟冉,目光变得柔和,手捋胡须道:“这些诗词都是出自你二人之手?”
苏青越浅笑道:“这是孟兄的大作,我这点微末道行怎能写出这等旷世杰作!”
长者起身,抖了抖衣袖,将书捧在手上说道:“好,好,好啊,这些诗词若能传于后世,也是我大淮仕子们的福分!”
苏青越以目视孟冉,孟冉当下会意,说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老师世外高人,能看得上这些拙作既是晚辈的福气,也是晚辈的知己,
这一本是今日拿来做模子的,晚辈定当手抄一本亲自送到老师府上!”
“老夫这厢先谢过小友,相聚时短,老夫这边还有些事情,他日再相约小友下棋说书,先告辞!”
苏太公连忙站起来说道:“辅公不要走,昨日掌柜送来两壶好酒,正要与你品鉴呢!”
“苏义,今日就不叨扰了,告辞!”长者抱拳转身离去,苏太公连忙送他出去。
原来苏青越的父亲叫“苏义”!
天空中细雨停了下来,苏太公与那长者并行于苏府园子,很多结了果的树木散发着稚嫩清幽的香味,苏太公对长者言道:
“辅公似乎对这少年很感兴趣,能入你眼的人不多啊!”
长者一边走一边说道:“哦,仅仅攀谈几句,这公子哥倒是有些锐气,
单从棋路上看有些离经叛道,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学业上就更不用说了,他写的那些诗词,可称得上亘古未见,
越儿他们的书城一旦开张,只怕这济城要一夜纸贵!苏义,你知道他什么来历吗?”
“听得越儿说是金府的养子,随母改嫁入了金府,早年间死了爹爹,也是个可怜孩子!”
那长者皱了皱眉头:“这孩子不像你们看的这么简单,,,你家越儿心比天高,
一般人自然入不得她的眼,我见越儿跟这公子很是要好,你也知道,痴男少女容易生出情愫来的,
我只劝你让越儿跟此子保持些距离为好,否则将来只怕有苦头吃,,,”
苏太公叱咤商场一生,见过不少大世面,深谙人情练达即文章的道理,听得长者如此说话,
言语中又有些闪烁其词,像是有所保留,也不免有些意外:
“辅公恐怕是多虑了,我不懂文学上的事,听你评价他文采出众,那自然是不错的,
不过他一个寻常人家养子,与我们越儿也不相配,即便由着越儿性子,两人一起折腾个书局,也不至于联想到越儿的终身大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