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剑见他说得坚定,知道拗不过,便点头答应了,嘱咐道:“现在的中原可不似往日那般平静了,你此去谨慎些,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赤羽笑道:“你还怕我有去无回吗?倒是你,说不定哪天白元或是晋王的就打上门来了,你也没个像样的帮手。”
“你放心吧,我们不还有个退路吗?”叶一剑指一指西南海上。
赤羽笑了笑,道:“也别无他法了,那我们明日就走。”
赤羽出了门,找到清风和白面圣,吩咐道:“你二人收拾一下,明天随我一同下山。”说完便转身走了。
清风有些兴奋,白面圣却有些怯懦,不安地问道:“我这模样,怎么下山?”清风拍了拍他的膝盖——他也只能够到他的膝盖——安慰道:“不要紧张,你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山神了,说不定所到之处还有人给你建庙立祠呢。”
清风拖着白面圣,去后面大殿里收拾行囊了。
第二天一早,赤羽便在山门外等着二人,白面圣只背了个小小的包袱,清风却大包小包的拖了一大堆。赤羽道看了一眼,斥道:“你这是要搬家吗?”转念一想,这孩子命苦,自幼居无定所,衣食无着,好容易有了师父有了住处,也定是穷怕了,怕中途受苦受难才拖拽这些行李。念及此,便又缓和了语气道:“我们只是出门,不日便回,不必如大包小包,否则也是成了拖累。”
清风拍了拍白面圣的膝盖,道:“你蹲下。”
白面圣蹲下了,清风将他的头发编成一绺绺的辫子,随后又将自己的行李一个个都拴在了上面。白面圣也不反抗,由他折腾。赤羽忍不住笑道:“你挡住他的脸面,让他怎么行走?”
清风道:“他有三张脸,我只挡住两张,不打紧的。”
赤羽道:“别贫嘴了,我们赶时间,快走吧。”说完运转真气,腾空而起,清风早已丹成,已具备了御气飞行的能力,只是他并不愿浪费自己的真气,攀住白面圣的小腿,轻轻拍一拍,道:“走吧!”白面圣像一团白烟似的,巨大的身体竟轻飘飘地飞起来,且速度并不比赤羽慢多少。三人并不敢从中原穿插,而是沿着边境向北面飞,虽然厉风海气到此已弱了不少,但仍不似寻常那般容易。三个人飘飘摇摇、走走停停,行了足有四五日方到了察霍边境处,又转头向东,边境有人时,便向北偏一偏,进入霍卢国境内,没人时,便向南偏一偏,时刻查看着下方的动向,寻找着古月等人。又找了两三天,仍没半点蛛丝马迹。
北境,晋王派山阳老人帐里,一众弟子整装待发。山阳老人巡视一遍,确认道:“都准备好了?”众弟子齐声答道:“准备好了!”
山阳老人道:“据说占了此处的乃是新党余孽,修为极高,绝不能轻敌。”看了看帐外无人,轻声说道:“你们手脚一定要轻,这些人都见识过无心,若是让他们看出了破绽,以他们的修为,莫说是你我,就是晋王来了也未必占得了便宜。”众弟子答应着。山阳老人干枯的老手一挥,众弟子轻飘飘地出门,向东边山坳里挺进。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妥木儿和兀珠子尽收眼中。这些日子来,他们也并没闲着,而是派出一拨又一拨的耳目前去打探,报来的消息让他们又惊又怕,因为北境那边有一股最强劲的新兴势力,竟是被他们排挤出宗门的去布道和隆多所创立的。幸亏当时被山阳老人横亘阻拦了,否则仇人见面定然分外眼红,以那两个叛徒的性子,还不是要和自己拼命吗?
现在自己成了渔翁,且看他两方斗起来,斗得你死我活,即便没什么便宜好占,也要把眼中钉肉中刺拔了去。他听过晋王派魔魇阵的厉害,不用多想,那两个叛徒一定会一败涂地,亲眼见他们被剥皮抽筋,自己才能放下心来。
于是他与兀珠子商量道:“既然晋王派的山阳已经行动了,那我们也不能闲着了,全力做好准备吧。”
兀珠子问道:“是等他收拾残局时再动手呢?还是直接帮忙呢?”
妥木儿道:“先让他们打吧,想必你也听过魔魇阵的厉害,恐怕都不用山阳他们动手,那两人自己便一命呜呼了。”
兀珠子道:“据说弘吉剌那里并不仅是他两个,还有他们旧日的师父和同门兄弟,就是给他致信的,名叫古月。”
妥木儿道:“管他什么新月古月,看他能亮到几时。”随后吩咐些弟子,静悄悄地越过晋王地盘,同样向山坳里挺进。
与此同时,白元派风巽堂堂主扶凌子、木林堂堂主达山正悄悄地从东面抵近弘吉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