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看着三人,酒馆中只余下内室里什么人在活动的细微响动,还有罗斯玛丽在柜台上转动酒杯的摩擦声。
“我是西奥多沃尔登,这位是凡斯菲尔德。”西奥多介绍着两人。
“光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谁?”芬恩把一只手臂搭上身后的柜台。
“西奥多?”内室传出一声疑问。
西奥多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人影从漆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乱糟糟的金发黏在脸和脖子上,衬衣只扣了中间的两个扣子,诱人的胸膛在领口下若隐若现。
“赛弗??”
眼前的人正是白天见过面的,简的学生赛弗。
“在这里请叫我希比斯考斯。”赛弗,不,希比……什么斯,将手放在胸前,鞠躬行了个礼。
为什么赛弗会在这里?他给人的印象和这个老旧的酒馆格格不入,至少在他的头发和衣服被睡成这样之前。
“你认识他们吗,希比?”
“说了多少次,简称叫斯考斯。”赛弗瞪了芬恩一眼,走到了罗斯玛丽的身旁,挑着眉毛笑道,“给我也来一杯?”
美艳的女性将手臂撑上柜台,有意无意的挤弄了一下胸部,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音节。
“滚。”
赛弗好像大受打击,整个人都萎缩了一般,头都快陷进胸腔里。
“别聊闲话了,救命要紧!”凡斯咬牙切齿,恨不得要爬上桌子了。
赛弗招手示意罗斯玛丽靠过来,然后贴在两人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眼神还时不时瞄向内室。内室中细微的响动仍旧没有停止,看来隐藏在那里的,不止赛弗一个人。
芬恩听罢回头看了眼罗斯玛丽,她点点头,又端起了酒杯放到嘴边。
“那么,”芬恩的身子朝前靠了靠,“你们详细的说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西奥多将法依娜被抓走的事情,还有他自己的推断,仔仔细细的跟芬恩他们说了一遍。赛弗边听边发出惊讶的声音,与他相比芬恩和罗斯玛丽都是冷静的听到了最后。
一个悬赏犯被抓住了,直接处刑的情况是很少的。审问这类的过程,最少都要耽误几天。当然,他们没有办法去冒这个险,得尽快采取行动。
劫狱,或是劫押送车,或是劫刑场。三种选择都有危险,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反蚀把米的结局。
西奥多起初有些犹豫,因为这些人,除了赛弗是第二次见面以外,别的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要为了救他的朋友,去冒这种险,根本没有道理。
“我们自然是有我们的理由,不只是为了你们三个。”芬恩不自在的搓着手,又抓起桌上的毛巾,“这果酱,沾手上擦都擦不掉。”
“战力由我们负责,你们不用担心。”赛弗拍拍自己的胸口,“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得到确切的信息吗?时间地点,还有对方的人员配置。”
经这么一提醒,西奥多恍然想起,阿尔玛那时候跟他说过,明早可以去见法依娜最后一面。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明早会有一个进入领主城牢房的机会,能与法依娜会面。
趁着这个机会,和法依娜沟通一下计划,并从阿尔玛的口中套出点什么信息。要是带了无关紧要的人去,多半会被怀疑。所以这个任务,只能由西奥多、凡斯和桑妮,他们三个人去完成。
最后,大家决定先做好战斗的准备,等西奥多三人明天一早带回确切的消息之后,再进行详细的计划。
“赛弗没问题吗?”西奥多临走问了一句,“你不会被人认出来?”
“当然会隐藏身份啦。只要你们在人前叫我希比斯考斯,没人认得出来。”赛弗露出自信的笑容。
如果希比斯考斯是赛弗的化名,那芬恩和罗斯玛丽很可能也不是他们的本名。不过,也许希比斯考斯才是本名,赛弗斯万反而是化名?
凡斯一回到宿舍就倒头便睡,西奥多却毫无倦意。他又一次对凡斯感到羡慕。由于担心桑妮,他将凡斯送回宿舍之后,就陪着桑妮去了506室。
桑妮一路上默不作声,西奥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则像被吓了一跳,恍惚的回过头,冲着西奥多笑了笑。
桑妮应该是三人中最紧张的那一个,可她依旧保持着令人害怕的冷静。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遇到事情远比成年人还镇定?
西奥多将桑妮送回寝室,正准备离开,却被桑妮抓住了手腕。不用多说西奥多也知道为什么,于是他合上门,转身又进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