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这是一场赛跑，在生力彻底流逝前，让自己的实力强大到可以无限缩短生力的流逝就赢了，反过来就是死，这就是修行。”齐林叶故意说的夸张了一点，他认为昊宁是那种挑战越大越能激发潜力的类型。

昊宁认真思考着，他知道修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从没认为它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那些…袭击我们的人是什么人？他们也是为了修行？”那些乞丐，衣衫褴褛的乞丐，说不定他们只想讨一些食物，昊宁想道。

“谁知道，可能是逃兵，也许是几个农民厌倦了种地，这种事你们的世界不常见？”

“当然不常见！我们那里很和平的。”昊宁也知道地球的很多国家也在打仗，甚至从来没有和平过，不过对他来说那些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哦。”齐林叶意味深长的回应了一声，显然并没有相信昊宁的说法。

“那几个农民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协律院是不是就有权利处置呢？是不是需要将他们押解回北月城？）

“不用管，野兽自然会将他们的尸体处理掉的，我们不用多事。”

（尸体？）

昊宁感到自己的耳朵嗡了一下，他刚想质问齐林叶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可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向来善于观察，一向如此，也许是激烈战斗让他无暇顾及很多细节，但现在那些画面正在慢慢占据他的大脑。

他想起用手按着独眼农民的头砸向石头，发出骨头断裂的脆响，他想到无意瞥见红色的血水掺杂着豆腐脑一样的固体在石头上飞溅。他想起高个子农民的手指几乎扣进喉咙在地上挣扎，他想起当他停止抽动时青紫色的面孔以及突出眼眶的空洞眼球。这些画面拧在一起变成了旋涡，如果不是胃酸涌入喉咙他一定会再次晕倒。

齐林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并向旁边挪了挪，好避开淌的到处都是的呕吐物。“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首先是要看清自己手里的牌，比如要知道自己的灵力有多少，这就是你今天明明赢了却晕倒的原因，如果我不在，你就失血而亡了，对于胜者而言那可不算什么好下场。”

昊宁感到齐林叶沙哑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终于变成了完全的寂静，只不过他总感觉还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接下来一连九天他们都在赶路，而且又碰到了五次拦路的强盗，每两天一次，非常平均。每次齐林叶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在昊宁真的要被致命一击打中时才会出手。在第三次击败强盗之后，昊宁拾取了对方的单手剑，他并不会使用，可面对生与死的选择，多一点希望总是好的。他也并没能接受自己杀了人的这个事实，可面对生与死的选择，生的选项会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