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伤口清洗一下，一会儿我再帮你治疗。”齐林叶看到昊宁似乎冷静了下来，他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昊宁看了看自己骨折的左臂，五根手指都还在，尺骨刺穿了小臂的皮肤裸露在外面，鲜血不停地顺着骨头流向地面，形成一个小血洼。如果战斗还要再拖一会，他很可能会失血而死。想想自己刚才用这只残破的手臂进行攻击的鲁莽行为，仍然让他手臂一阵颤抖。昊宁用水系的能力凝聚出一个水球，用它开始冲洗伤口上的泥土，随着冰凉的水接触到它残破的手臂，痛楚终于如约而至。

（痛吧，尽情地痛吧。）

对他来说这种痛楚是惩罚也是救赎，他现在正需要它来提醒自己是多么的无力。越痛他越感到一种负罪感在心头累积，他想起了薛起，想起了那两个乞丐，想起了巨汉死前无助失落又迷茫的眼神，他好恨，恨自己。

“快住手！”齐林叶踏步上前一把将昊宁手臂上的水球给拍散。“你还具有阴属性？”

昊宁点了点头。

“该死的，你的信息里没有写。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又被执司院的人给漏下了，那些人真是拿钱不干人事。”齐林叶弯腰仔细观察昊宁受伤的左臂。昊宁这时才惊讶的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好多灼烧的伤痕，原来刚才的疼痛不单纯来自对伤口的清洗。

“这是什么？”

“是你的能力，阴属性能力。阴属性的能力往往都会伴随负面情绪出现，你刚刚应该是在胡思乱想吧。”齐林叶感觉自己说的一句废话。“看来你的阴属性能力可能与火或者酸有关，刚才你做出的水球里出现了很多黑点，你没注意到吗？”昊宁想起了自己满是黑点的属性卡。“你就是这样被灼伤的。真是麻烦，水属性的能力同时又具有这种阴属性，还真是麻烦的组合。”

因为水属性通常是疗伤最方便的属性，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他人都很实用，而阴属性如果掌握不好就污染了这种能力，就像刚刚明明用于疗伤的水变成了酸水。

昊宁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阴暗的人，但是现在他感觉这个能力倒是很配自己。

“好把，好吧，你这个能力刚刚觉醒，估计不太好控制。接下来只能我勉为其难帮你治疗了。你这条手臂要是就这样轻易废了，刚刚那场战斗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又说罢齐林叶手指一弹，从他的腰间飘出一个乌木砚台一样的法器，法器越长越大落地时几乎有一张双人床的大小。“准备好就上去吧，还有不少路要赶。”齐林叶又指了指巨汉的尸体，涅法棍还插在那里。

昊宁最后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尸体，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将涅法棍从巨汉的胸口拔出插回了腰间，又把巨汉的睁大的双眼用手给闭合了，这是他唯一能为巨汉做的事情，他知道巨汉并不在乎，因为他已经死了，但是昊宁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