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闻言,猛地把她拉开,狠狠盯着她,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她见逗过了,忙是续上道:
“那舅父的针线我总是要做的。”
沈临渊的神色变了几变,恨得使力晃了晃她的肩,咬牙切齿地道:
“苏婉,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她忙是卖乖,委屈巴巴地对沈临渊道:
“那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家没别人了,就我和舅父两个,针线我不做谁做呢?”
“不许做,以后我给舅父买成衣!”沈临渊蛮横地道。
她虽一直知道沈临渊是个独占欲极强的性子,但没想到沈临渊的醋性大到连她舅父的醋都要吃的,便笑沈临渊道:
“就你那每月几贯的钱饷,将来吃饭都成问题,还买成衣呢?”
她那时并不知道沈临渊是靖南侯的幼子,一直以为沈临渊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赤佬。她只记得当时自己又伏进了那个结实温暖的胸膛,把脸深深地埋进去,闷声对沈临渊道:
“你不如想想从哪能给我找个舅母吧。只要舅母进门,我从此以后就永永远远只给你一个人做针线……”
她那时真的曾以为那就会是他们的将来。她只记得那时沈临渊将她搂得死紧,简直恨不得直接压到他的血肉里去。
后来她就不仅手腕是青的了,连肩臂骨头都被他压得疼了好几天。沈临渊就每天都来给她用药酒揉,后来其实已经不那么疼了,但是她还是每次都叫疼,诓得沈临渊又不知说了多少软话来哄她。
那一次沈临渊的确是伤到了她,但也是唯一一次伤到她!
“以前不会,那昨夜今晨的时候,沈候为什么那么吓人啊?差点把奴婢的魂都吓掉了。”银屏心有余悸地嘟囔。
往昔美好被惊断,如今种种重又浮上前来,她垂眸,惨然地道:
“是我不好!是我当年自大,害死了他兄长,又带累了他的嫂嫂和未出世的小侄儿一尸两命。他还有几十个他的袍泽兄弟当日都是为了救我而落在了蛮人的陷阱里,我还差点让他废了一条腿。所以今天我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这些都是我欠他当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