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渊眨眨眼。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没了冥渡,从此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商清时身边,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系。
只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将商清时抱出了温泉秘境,帮他换掉衣裳,梳好乱糟糟的头发,又亲自去给他熬了一碗药,盯着他喝完。
药一如既往的苦,但商清时还是强忍着不适喝掉,喝完后咂咂嘴,感觉舌头都麻了。
刚放下碗,谢流渊就眼巴巴地凑过来,问:“师尊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头脑在汤药的苦味中变得有些迟钝,商清时不禁问道:“是哪句话?”
谢流渊的唇角在顷刻之间耷拉下来,活像一只要不到骨头的小狗。
以为商清时后悔了,现在装起傻来。
他不愿逼迫对方,只好独自生起闷气,失望地摇摇头,冷冰冰地挤出三个字来:“没什么。”
见商清时还是一脸呆滞,他径直转过身去:“我去练功。”
商清时的脑海中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这小孩,莫不是又脑补了什么绝世狗血大虐文?!
在谢流渊即将走出长生殿门的那一刹,商清时终于反应过来了,问:“成亲么?”
谢流渊猛地回过头。
商清时朝他笑,昳丽的眉眼仿佛穿过时光与岁月,凝视着逆光的他,又重新问了一遍:“成亲么?”
喧嚣的风声停止了。
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谢流渊飞快地跑回去,用尽全力拥住他:“师尊不怕遭受别人的非议吗?”
商清时倒是不害怕凌霄派的弟子们说什么。
毕竟之前明珠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收了那么多取向奇奇怪怪的男弟子女弟子,他们来了之后把其他弟子都带歪了,现在整个凌霄派都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氛围。
唯一麻烦的是外头的人。
在这个世道,男子与男子相爱,算得上是天理不容。在某些人的眼里,简直比杀人放火还要严重。
但这事其实也很好解决,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能变得合理,就像史书总是由胜利者编写的一样。
是以,商清时伸手回抱住谢流渊,道:“没关系,我很想给你一个名分。”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有点困了,想单独休息一会,等我睡醒以后再和你商量。”
“好。”谢流渊小心翼翼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帮他盖好被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主殿的门被关上那一刻,商清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可明明他没有哭。
他有些疑惑,伸出手轻轻触碰,手放下来的时候,看见指腹沾上殷红的血迹。
跑出去的谢流渊并没有发现这些,他激动得无以复加,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云珩和明珠。
三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太好啦!我出钱给你们俩置办婚宴!一定要风光大办,亮瞎所有人的狗眼!”明珠财大气粗地拍拍胸脯。
云珩想了想:“那我可以帮你们绣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