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看见陆诚那一刻，他心中也没想象中那么失落，好似认清现实。

“命中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直到此刻，明知不可行，心中竟又有一刹那为陆诚生出期待。

可种子怎么能破开水泥发芽？

对手是所有人还在练力的时候，已经开始筑基的吴天明呐！

百般思绪，又化作了孙浩口中的一缕叹息。

……

“你妹妹说你昨天精血浴了？没事吧。”

“没事老师，现在基本已经恢复好了，”陆诚捏了捏精炼又坚硬的拳头，骨头响动如钢筋，“可以上台挑战。”

“你真的要挑战最大潜力奖吗？”李山眉目间凝聚着三分担忧，“吴天明都已经筋虎境了，枪法小成一年有余，据说已经超过他的枪法指导，你与他的差距很大。”

“差距大不大，得试过才知道，即使输了，我也无憾。”

听到这话，他犹豫了片刻，拍了拍陆诚肩膀：“你的天赋很高，只是起步太晚，条件太差，如果输了，莫要因此丧失意气。”

“好。”

……

前排观战席，赵安民居中，局长、校长等县武道最高级领导从两侧延伸出去，各局亦有局长出席。

县武馆各级武徒、主任，县武教局高层代表，中学正式武道老师列坐后一排。

再次一排，吴可铃躺靠在椅子上，孑然一人，捧着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

哒，身旁，高大的身影坐下，粗壮的手臂搭在扶手上：“你刀学得怎么样了。”

吴可铃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纤细的手指敲打着屏幕，目不斜视：“很好。”

“我今天要上台和王凌云打一场。”

“哦。”

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传来喧嚣声，吴天明骨节分明的指头有规律敲打扶手，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他看着台前过往的工作人员：“为什么想来看县考。”

“我想来就来，”吴可铃轻哼了一声，手机的页面来回切换着，一个又一个聊天界面点进去，又退出来，故作等回复，“你管不着我。”

吴天明面色平静：“我上场的时候就别玩手机了，想练武就好好学，跟别人瞎练没用，水平都是打出来的。”

“有什么好看的……”吴可铃嘟囔着，声音越来越轻，“反正赢的都是你。”

“你不希望我赢？”

她没说话，微微撅着嘴。

哒，宽大的手掌忽然落在她脑袋上，娇躯为之一颤。

余光中模糊的身影缓缓起身，影子再次笼罩过来，头皮发麻：

“你可以因为练武的事在家里耍小脾气，但是在外面，你要记住，我是你亲哥。

哪怕不像以前一样为我加油，也别期望我输，这不是一个妹妹该有的想法。

何况，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