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阴冷文士倒霉,要换了一天前的朱安澜,这顿打他挨了也就挨了,最多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连伤都不会太重。
可他悲剧就悲剧在,偏偏晚了这么一天!
因为现在打他的人,是已经融汇了龙气武学的朱安澜!
啪啪啪!
朱安澜每一巴掌下去,都是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虽然他都收着力呢,没有放开去打,但混杂了一丝“大龙碑手”运劲窍门的铁掌,还是瞬间就把阴冷文士活生生打成了一个猪头。
“唔唔唔!”
等他停下手来,刚刚还有几分卖相的中年文士已经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口中不断喷出血水和碎掉的大牙,根本听不清他在支吾什么了。
“好了,刺头已经教训完了。”
朱安澜也不看他,拍了拍巴掌,对周围一圈人问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的宣慰副使和同知现在人在哪里?”
昨天他浑身不得劲,开会的时候直接就省略了让底下人自我介绍的环节,所以现在根本不认得谁是谁。
但该找谁他还是知道的,每个地方的宣慰司衙门除了宣慰使这个最高长官,一般还会配一名副使一名同知,分掌军民事宜。
按照西南三州的惯例,副使是武官,一般由当地土司派人充任,同知则是文官,多半是朝廷科举出身的官员来担任。
“卑职杨泰,眼下暂代宣慰副使,拜见大人。”一个熟悉的身影苦着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向朱安澜深深一拜。
“是你?”
朱安澜一挑眉,因为他发现这个走出来的人,正是上次开会时那个山羊胡子。
当时看他干干瘦瘦的身上没有一点夷人的悍勇,朱安澜还以为是哪个汉人幕僚,想不到居然就是自己的二把手,难怪敢跳出来跟自己唱反调呢,不考虑他王府十四少的身份,对方的确有这个资格。
“你姓杨?”
朱安澜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你不在山南好好待着,怎么会跑到水西来当宣慰副使的?”
杨氏和奢氏一样,都是归化夷人中的豪族,论家底,可能比奢氏还厚不少,不过其主要势力范围在宁州另一侧的山南,这也是朱安澜疑惑杨泰为什么会出现在水西的原因。
“不是每个姓杨的人,都是出身山南杨氏的,大人。”杨泰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不过朱安澜还是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厌恶,不过应该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山南杨氏,就是不知道两者间有什么矛盾了。
“看不出你还挺有风骨。”
朱安澜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别人的恩怨是别人的事,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处理了敢把手伸向香夫人的家伙,不光地上这个猪头,背地里有没有人指使,他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息事宁人可不是他的风格。
“只有你在吗?同知呢?”朱安澜又问了一遍。
不料周围人都露出了古怪之色,最后还是杨泰指了指地上的“猪头”:“喏,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