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朱安澜也没想到自己打得这么准,噎了一下,才踢了踢地上的猪头同知问道,“那么,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家伙到底是谁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到底是谁不懂规矩……”
还没完全认清朱安澜分量的宣慰司官吏们,都在心里疯狂埋怨这个新来的上司做事不讲究。
宣慰司里派系众多不假,有人做点手脚也是常有的,但这种台面下的潜规则,是能摊开来讲的吗?
可惜朱安澜才不管他们想什么,他在王府里当了十六年不得宠的庶子没错,但出了王府,他代表的就是宁王的血脉。
光这个身份,就已经足以让他无视西南这块地面上大多数潜规则,而不必承受什么反噬了。
也就是他没公开打出宁王府十四少的旗号,不然你看沙定洲还敢半路来截杀他不?
狗东西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别以为蛮人就没脑子了.
他们能在抗拒大明收编的情况下,还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一是十万大山穷山恶水真的不值钱;
二来也是蛮人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至少最顶端那一小撮,跟大明朝廷还是有默契的。
小打小闹、截杀宣慰使,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是一码事,但明目张胆动西南土皇帝的儿子,他沙某人长了几个脑袋?
“他这个同知,是前任宣慰使提拔起来的,前任宣慰使的妹妹,又是宁王府四公子的姬妾。”杨泰却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咬咬牙,一句话就把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哟,还是半个亲戚,怪不得呢。”
朱安澜轻笑一声,大概明白猪头同知为什么要跳出来给自己找麻烦了,原来是老四的走狗。
前任宣慰使人虽然调走了,但还幻想着把水西这一亩三分地继续当老四的地盘经营着呢,他们甚至不一定知晓朱安澜的真实身份,只是本能地跟空降下来的新领导作对。
“以下犯上,拖下去,杖责五十!”
虽然嘴上说着“亲戚”,但朱安澜处理同知时,可没有半点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杨泰,以后你辛苦一点,在本官找到更合适的人接手前,你把同知的活儿也兼起来吧!”
“啊?”杨泰也懵了。
他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表达出一点站队的意思,就捞到这么大一块馅饼,他已经是副使了,再兼同知的业务,朱安澜这是打算让他水西地区的军政一把抓啊!
“大人,这不合规矩。”
围观的宣慰司官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视线聚焦在杨泰身上,都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立刻就有跟杨泰不合的,站出来反对了。
“哦!”朱安澜淡定地点点头,伸手一指那个反对的,“你二十。”
他来水西,可不是为了勾心斗角的,要想立功刷业绩,一个团结的宣慰司必不可少。
至于怎么团结,呵呵,你们要听不懂圣贤教诲,那不好意思,本官也略通一点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