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接过腰牌,端详了片刻,递给皇后。皇后接过腰牌,不觉有什么。就听贵妃又问:“来,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赵林陈述:“小人听见鸣金,就跟随队伍一路追踪至西南外角楼,后面刺客一度不见了,我们就分散搜寻,然后小人便看见一个黑影,沿着屋脊一路逃奔,小人边喊边追,追到潜芳华门口,人就不见了。”
贵妃望向张章,张章颔首称是,补充道:“下官接到通报,带人赶到,未防逮人伤及女史们………”
“行了!”贵妃打断他,又问赵林:“在你之后,第二个赶到的是谁?”
赵林望向一旁的禁军。此人立刻跪地回话。
“你也看见有人逃进了潜芳华?”贵妃这次直接问。
那人摇头,说自己是听到有人呼喊,才跑过来的,并未看到刺客。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皇后率先打破沉默,对张章道:“张统领,你可明白了。”
张章此刻再不明白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禁军统领了,他立刻单膝跪地,请罪:“是下官失察,扰了皇后和贵妃,冲撞了各位女史,让刺客趁机逃跑了。”
“是一时失察,还是蓄意为之?”许久不曾说话的邬周舒上前,冷冷的问:“莫不是公报私仇,蓄意羞辱吧。怎么?要替那李将军出头?”
此话一出,所有禁军都是一惊。连皇后和贵妃都忍不住多看了邬周舒几眼,好一招祸水东引。张章连忙解释:“让女史受惊了,下官确是追击刺客至此。”
“少主息怒,这位督卫应该不止针对我们,我刚听一位兵士说,纵是妃嫔的寝室,此情此景,他们也是可以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邬乐琳慢条斯理的劝说。
邬周舒点头,歉然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少见多怪了。原来贵妃的寝室,也可以这般横冲直入的。”
“哪个混账东西,竟敢口出狂言。”贵妃啪的甩响长鞭,惊的众女官和禁军两股战战。
张章见这情景,心知不能善了了。喝到:“谁说的,还不出来。”
一名禁军应声跪下,匍匐在地。
贵妃扫了一眼,毫不掩饰的假意奉承,对皇后说:“后宫之事,还是皇后做主,皇后觉得当如何处置?”
皇后心里气愤,却又不好发作。冷冷的开口,给了两个字:“杖毙!”
话音一落,两名太监便上前,拖着人走了。
邬周舒看着人被拖走,冷笑了一声。一旁的邬雨嫣小声的问邬江璐:“江璐姐,这就叫杀卒保車么?”她这声音不大不小,看似在窃窃私语,却能让周边的人都听得清楚。
皇后、贵妃、张章都是一阵的牙疼。
邬江璐还学者她的声调,小声回答:“心里明白就好了,总不能再停职一个统领!”
皇后:………
贵妃:………
张章:我感觉自己被人设计了。
皇后:“张章,虽然事出有因,但确实有违礼制,明日自去领罚吧。”
张章叩首:“是!”
皇后:“在此之前,你还是要把今夜的事了了。”说罢,挥手,一旁的宫女递过来一块令牌。“拿着令牌,彻查各宫室,务必查清刺客身份、去向、逮捕,以免留下隐患。按规制行事,再不可鲁莽。”
张章接了令牌,行了礼,就带人匆匆离开了。
待禁军都撤出了潜芳华,皇后扫视了一下满园的狼藉,对身边的女官说:“明早派人来好生打扫一番,缺了什么即刻补上。”女官领命。
“今日太晚了,明天就暂且休息一日吧,我会着人通知刘尚宫和公孙尚书。辰时我想过来听各位女史解释一下,今日这烟火是怎么回事!各位女史今晚好生休息,来日方长。”
说罢不等人回复,就甩袖离开了。
贵妃没有与皇后一起离开,而是拿着鞭子绕着每个司陵女转了半圈,包括还裹着纱幔湿漉漉站在外围的左丘锌,都被贵妃锐利的目光搜刮了一番。
她最后回到邬周舒面前,凑近邬周舒耳边,警告道:“想救人,自己得先活着!除非………”
纳兰蒂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起身,慈爱的抚了抚邬周舒的脸颊,怜悯的说:“多好的年华!”
说罢,她也扬长而去。留下一众司陵女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