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岚待贵妃和璃妃走后,吩咐宫女按照璃妃开的药方去太医署抓药,留了邬乐琳和邬雨嫣在茶室放哨,自己独自去见左丘锌。
行至门口时,门被从里面打开。左丘锌站在门口朝她眨了眨眼睛,见邬雨嫣和邬乐琳在茶室中饮茶,心下了然。这才放心的把邬岚拉进房,又顺手关上门。
邬岚见他行动已经没有大碍,想是璃妃已经做过伤口处理了,也放下心来。只是这会儿左丘锌的行为又有些怪异。他围着邬岚不停的转圈,还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竟伸出手,试探性的摸向她胸口。
邬岚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挡下,恼怒又莫名的问:“你干什么?”
左丘锌见她不给摸,也不勉强。只是好奇的问:“你是当年猎场里那个司陵邑的少主?我记得你是男的呀。你现在是男扮女装的?”
邬岚:“……………”怎么忘了这茬。
看来这七公主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并认出了自己,只是当时她被父亲套了一身男子的骑装,混在护卫堆里。两个人见面,只通了姓名后,就乐颠颠的一起玩了。没有刻意强调性别和出身。
“七公主见谅,我当年是女伴男装。”邬岚解释道。
左丘锌脸上先是显出满满的遗憾,遗憾里还带着些许的嫌弃,之后又带了几分尴尬,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没好气的说:”真扫兴!”
邬岚不解,自己是女子怎么就扫兴了,况且哪个男子能扮成女人混进司陵女的队伍里还不会被发现么?
没有被发现的左丘锌继续问:“我记得你当时说自己叫鸿影,这名字也是假的?”
邬岚:“.………”,这么一说,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总有一边是要骗的。索性心一横,说道:“我乳名叫鸿影,邬岚是大名。”
左丘锌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是满意,于是点了点头。忽又站起来,走到邬岚身边说:“当年不是让三哥把你送走了么,你咋自己又回来了。”
邬岚笑笑:“我是司陵女,皇上下了诏书,为了两族世代契约,自然是要入宫为使的。”
左丘锌不屑的撇撇嘴:“那三哥,就是闲王,前些天过来,是不是也认出你了?”想想又补充:“他也是那时认出我的。”
邬岚继续点头。
左丘锌感觉挺奇妙的,时隔五年,三个人,换了个地方,再次相遇,却又各自怀着秘密,相见不能相认。想到这,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不好的事情,于是小心的问:“那你爹?”
邬岚收起笑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被捕后,音讯全无,至今未归。”
左丘锌见邬岚如此,也觉得压抑,担忧的问:“所以你入宫是为了救你爹?”
邬岚毫不避讳,回道:“没错,就像你进宫是为了见你娘一样,我是为了能够见到我爹,确认他的生死,如果可能,我还想救他出来,一起回司陵邑。”
左丘锌听出这话里的义无反顾,隐隐透着股不死不休的劲,竟不知要说什么。
邬岚见他问完了,便开始解释:“我在山匪之后,就察觉了你身份有异,取了面纱后,感觉似曾相识,后来你爬树的那晚,我窥见你脖颈后面的小痣才敢确认身份。”见左丘锌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眼珠乱转不知在琢磨什么,又继续说:“七公主的身份是闲王告诉我的。雨嫣和乐琳是我的女卫,不会泄露你的身份。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事了,你可以继续扮作邬悠悠。”
左丘锌想的是也不知该说她眼神好还是不好。不好吧,一眼就认出他是当年那个和她一起玩耍的小女娃;好吧,他男扮女装在她面前晃了好几天了,竟然没有堪破。都怪自己的易容之术过于精湛了。话说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她呢,那是因为她变成女的了。我要不要告诉她,我其实是男子呢,要不暂时还是算了,母亲也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离开这皇宫,以后可能都不会见了,没必要交代那么清楚。
想到这,左丘锌忽然又理直气壮了不少,笑着说:“谢谢你今天的安排,让我和母亲能说上话。虽然我应该很快就会找机会离开,但在此之前,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可以帮你,查你爹的下落或者夜探皇宫都行,我轻功好,医术也好,虽然比不上我娘,小病小伤的,还是手到擒来的。”
邬岚见他没一会儿,又开始眉飞色舞的得意起来,觉得有趣。问道:“在你离开之前,能不能先告知我,真的邬悠悠怎么样了?你又是如何通过平安酒的试验的?”
左丘锌不无得意的说:“我让我师弟带她回空山居了,你放心吧,空山居的人一定会善待她的。我们那里女娃少,去了就是众星捧月的宠爱。”
他还不知道被众星捧月宠爱过的邬悠悠此刻正被绑在马背上日夜兼程的往王城赶。
“是她给了我一个琉璃瓶,说里面是她爹研制的和御赐的平安酒一样的药水。我就是靠这个混过去的,可惜进宫前,被你给扔了。”
邬岚听完他的描述,安心不少。不是为了邬悠悠,而是为了那瓶药水,幸好当时她留了心,趁敛风门的人在附近,把琉璃瓶丢了出去。想来那药水应该是已经到了闲王府。既然政陵的人能仿制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解的毒。
左丘锌继续补充:“不是我要拐走邬悠悠的,是她滑下车之后,被一个黑衣人给抓住了,我是从黑衣人那里救下她,然后才跟她换了衣服潜进来的,我那天和闲王,就是我三哥,说的都是真的。”
邬岚点点头,表示认可。
发现邬岚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左丘锌乘胜追击,笑嘻嘻的说:”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除了帮我继续隐瞒之外,能不能再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