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左丘涣和武管事三人自内室来到院中,正与刚进门的林若虚迎上。
林若虚一身的家丁扮相,看见闲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见礼:“王爷何时来的。”
闲王回礼:“刚到,正与掌门商议营救七公主之事。”
林若虚:“可有进展?”
闲王叹口气,含混的回答:“事有变数,需得再斟酌一二。”
林若虚知道他有所隐瞒,都是老江湖了,这点颜色还看的出来的,索性也不多问,点点头,表示理解。
闲王又问:“安远王妃和小世子可还安好?”
林若虚:“许是路途周折,看上去有些疲累。”
闲王了然,又关切的问:“那我大哥,安远王近况如何了?”
林若虚犹豫了下,说:“我并未道明身份,不便询问。”
闲王:???
左丘涣:???,那你去那么久,这是干嘛去了?
见几人都面露不解,林若虚苦笑着说:“不是王爷让我低调行事,不要被外人发现已经回王城了么?”
闲王先是一愣,明显没有将安远王妃视为外人,马上歉意的说:“委屈林侯,是本王疏忽了。”
林若虚爽快的回:“无妨,来日方长。”
闲王也道:“来日方长,嫂夫人和侄儿此番回来,是要在京中久居的,一来侄儿今年也已经九岁了,父皇有意要找个先生好生教导,二来嫂夫人毕竟是女子,常年驻扎在边境,辛苦了些。”
林若虚敷衍的点点头,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官面上的说辞,其实就是怕安远王佣兵自重,把女人和孩子叫回来做质。皇家惯用的手段罢了!他不信这位七岁知百家、九岁咏诗赋、十一岁安降兵、十五岁便能一语定边疆的三皇子,会看不穿。摔折的是骨头,又不是脑子,再病弱,也不像是会病傻了。这些年的示弱,不知道打得什么鬼主意,真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么?
左丘涣望着林若虚,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几个人正寒暄着,忽一道人影翻墙而入,左丘涣反应迅速,扬手丢出一个瓷瓶,又大袖一甩,便把闲王等人护在了身后。
来人感觉到劲风,一个燕子翻身躲过瓷瓶,又连着几个纵跃,挂在了檐角上。
左丘涣还待出手,武管事箭步上前挡在了他前面,急切的说:“掌门且慢!”
“谁偷袭我!”挂在檐角上的公孙守不高兴的说。
闲王无奈的说:“还不下来!”
然后又回身对左丘涣和林若虚等人解释:“几位莫怪,是我府上的亲卫,公孙守,平日里翻窗跃墙的惯了。”
公孙守跳下来,走到闲王身旁,阴着脸和众人打招呼。林若虚看着他,忽然想起这是谁的儿子,不无惊愕的问:“你是公孙家的二郎?公孙智怎么,怎么……”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想说公孙智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儿子,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气死那个老古板!
“家父正是右相公孙智。”公孙守认出林若虚,也收敛了许多,道:“林侯归隐多年,一切安好?”
林若虚笑盈盈打量着公孙守,调侃道:“应该比整日操心朝政的公孙智好些!”
公孙守:………武管事在一旁忍着笑。
闲王:“有事?”
公孙守这才想起来:“长公主差人来请,挺急的。”
闲王一顿,猜想是关于游园会的事。
于是向众人辞行,公孙守跟着闲王,行至门口了,又想起来问:“刚刚谁偷袭我,虽然没打中,但气势汹涌,哪天我们砌磋一下?”
林若虚和左丘岭一脸你不想活了的看着他,只有邬悠悠好心的悄悄为他指了指左丘涣。
公孙守:…………当我什么也没说,索性又翻墙跑了。
左丘岭看着他翻墙出去,和邬悠悠嘀咕:“此人孤勇如我小师兄!”
这回轮到左丘涣无语了!
林若虚被这么一闹,心情稍缓,想想公孙智有这么个不走寻常路的儿子,也不觉自己儿子平庸了,平庸比出格好!
凤宵宫中,皇后正拧着眉头,认真思索着关于自己兄长忽然被拔擢成禁卫军统领的事,虽料到李军和张章必定会被降罪,可没想过皇上会同时做这样的安排。想想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得皇上欢心的事,父亲在朝好像也比较低调,太子近来安生的很,怎么就这么突然。皇上这到底是对南宫家信任有加,还是准备捧杀。想及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时宫女来报,太子殿下来了。皇后招招手,宫女就把太子领了进来,之后所有人都乖乖的退出了大殿。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只要太子一来,皇后就会清退所有人,说是母子俩要说些体己的话,人多、端着架子,辛苦!
太子跪坐在皇后面前,乖顺、端正的给皇后请安。
皇后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茶杯,微微抬眼看了看太子,问:“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