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间专用于存放尸体的房间,也安装了那种名为摄像头的留影装置?
实验者发现了我的异常举动,派安保人员前来将我擒回手术台?
若真是如此,为何不走正门,而是要从这种地方进入?
杨衡心念疾转如电,提出几种假设的同时已缓步来到通风管道正下方,矮身悄悄等待。
室内无遮无拦,本来躺着不少尸体,可偏偏刚才又被他运功吸了个干净。
想混入其中装死都难。
只有在这儿才能借着灯下黑取得几分先机,至少不会被来者在管道内便一眼看见。
若真有生猛敌手从中冲杀而出,这里也是设法偷袭的理想点位。
那异响越来越近。
杨衡在下方看得分明,有个红艳艳的活物,已自远处行至管道端口!
“咕噜~咕噜……噗!”
金属所制的管道盖并未如预想一般,被庞然巨力朝外轰开,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鼓起、融化、滴落!
眨眼时间,整片盖子便已经化为液态!
杨衡还没来得及离开原地,一个大活人便以一种头下脚上,不大雅观的姿势直挺挺掉了下来。
他躲开了掉下来的金属液,没躲掉某种圆滚滚的柔软事物。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下意识伸手上去掂量了一下,又把脸从中间抽出来看了一眼。
这俩东西,长在个女孩儿身上。
按这世界的说法,似乎名叫……
“嘿,秃子,如果你再不把你那只脏手拿开,我一定会把它彻彻底底分解成一滩肉泥。”女孩儿两眼圆睁,咬着牙恶狠狠看过来,“我很少对上帝发誓,但这次是认真的。”
话说得倒挺硬气,但据杨衡观察,至少十分钟内,她还没办法动弹哪怕一根脚指。
她金发蓝眼,皮肤白得像雪,两颊飞着几星雀斑,跟婴儿肥组合起来更显稚气。
身上穿的居然是红黑相间的高中校服,此刻已烂的不像样子,大腿靠近膝窝处有一处割裂外伤,深可见骨。
单从外表来说,是个标准的美利坚甜心少女,“享受青春”这个词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但能出现在这里……恐怕多少也有些特别之处。
就比如刚才融化金属那一手,比寻常道家符咒还要更加迅猛。
“抱歉,是你先压上的我。”杨衡再次起身,朝两边摊开双手,按记忆中这边人表示无奈的方式,耸了耸肩。
“你是谁?”
“囚徒、受虐者、实验素材、和你一样的高中学生……看你觉得哪个好听。”
杨衡觉得自己适应得越来越快,日常交流方面的英语词汇和语法都已经复习完毕,应该不会被这种原住民听出破绽。
女孩也没再过多纠缠,不知是本就性格爽朗还是这会儿失血过多:
“埃莉诺·米勒,第一天上班就在打击犯罪活动中伤到动脉的新手义警。你会包扎吗?我猜会的,否则没办法在这种地方活到现在。”
杨衡听出点儿潜台词来,索性以问答问:“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知道一些,不怎么详细,但我之前听说过类似的非法实验……我包里有强效止血喷雾与灭菌绷带,你只需要大致把它们对准并使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