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他不跟您认做朋友了嘛。”
“是啊,那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下几人,告诉你了吗?”
“那你不也没告诉他嘛。”
“是啊,这样的交朋友就是个说辞,落个两不该该,咱们安然出了曲陈城,他安稳做他的生意。”
“那师父你是故意跟他说那些话吗?你既然知道他们不欢迎咱们,还说那些干什么?”
任凭君一脸无所谓:“闲的呗,这事儿现在看着跟咱们无关,谁知道以后跟咱们有没有关系啊,提前打听清楚点,总有好处。”
“结果不还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又不是人人都是傻子,打听消息哪有那么容易,十个人说一件事都不一定能说全,能说明白一件事的人比那十个人加一块儿都珍贵,你小子懂什么,走了。”
说着用手一拍老八的脑袋,快步往前走去。
几人出了饭馆,来到街上,祈若秀问道:“师父,咱们要再找家客栈住下吗?”
任凭君想了想:“不用了,收拾东西,套车咱们这就出城。”
易流辰不解,问道:“咱们一向小心谨慎,并没有招惹什么人,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会被人惦记上吧?”
“对,要说有点什么值得担心的事,可能就是老五的风流债吧?”列钟烜调侃道。
杜知原追上来跳到他的背上勒住他的脖子:“你再乱嚼舌头根,小心我揍你。”
杜知原是个读书的,论力气哪里比得上列钟烜,被列钟烜一把抓住,轻轻一捏就卸了他的力气,反手一背,就把他从背上抓到前面,反而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子,连三哥都敢打,大逆不道的,看哥哥怎么教训你。”
众人一顿大笑,放下两人吵闹不表,任凭君解释说:“咱们这么多人就够扎眼的了,更别说还跟城里的闹事的扯上了关系。”
“这城里虽然看上去所有的人、事、物都井井有条,海晏河清,但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谨小慎微,连有些背景的酒楼老板,谈起城里的事都支支吾吾,我看这城里一定有一支非常强大的镇压力量。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咱们能唬住一个饭馆的掌柜,但要是时间长了,那二位打出了结果,难保不会被人找麻烦。”
“最重要的是。”任凭君微微一笑:“看热闹,要找个好位置。”
七叶仰着头问:“师父,咱们看什么热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老三,别闹了,跟着若秀去买些吃的,咱们出城。”
列钟烜这才放开杜知原,应了一声,跟着祈若秀往街市里边走去。”
其他众人上了车,往西门走。
来到城门处,跟刚进来时没什么区别,而且出城还不收城门费。
一行人远离曲陈城,莫离望着远去的城门,回头对任凭君说:“看来那俩人还没打完。”
任凭君轻“嗯”一声,然后饶有意味地说:“这两个人都很厉害啊。”
列钟烜马鞭一样,三辆马车急速往西而行。
在他们走后不久,曲陈城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禀报二公子,萧夫人在酒楼跟人大打出手,现在已经追到了北城。”
这是一座非常辉煌的庞大府邸,在东北角的地方有一个颇为朴素的的庭院,前后两进,书房正中太师椅端坐一人,观此人面貌俊朗,十分白皙,剑眉狐目,头戴束发冠,身穿锦袍,但是都比较陈旧,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动,手上戴着一颗翠玉扳指,但是手的颜色却显得黑黄了些。
听到消息,这公子眉头紧蹙,正要发怒,门外有人喊:“公子,酒楼掌柜来了。”
这公子冷森森地说:“让他,进来。”
酒楼掌柜匆忙进来,当即跪倒,满头大汗地边喘边说:“报公子知,您府上萧夫人在酒楼与人争斗起来了,差点连酒楼都砸了。”
“什么人?”
“一个年轻男子,身材矮小,但是面目清秀。”
几句话说的这公子五味杂陈,一听马上就站起来了,但是随即又立马坐下,对来报信的小厮吩咐到:“通知赫连护卫,带几个人去处理。让左闵带些奴兵一起去追夫人,他知道怎么做。”
“是。”
“把事情详细说说。”
“是,今日萧夫人到店中吃饭,后来,来了一行人,又十来个吧,据他们所说,是从恒城出来,打算回家的,后来夫人用完饭……”
听着掌柜禀报,公子眉头紧锁:“那帮人去哪儿了?”
“夫人和那汉子打起来的时候,有个孩子受伤了,我怕惊动府里的眼线,就请叶医士来看伤,稳住他们,他们刚出门闲逛,我就立马来请示,如今应该还在城里,而且那人故意露出堇家文牒,估计有些背景,这里毕竟是恒州,公子三思。”
“好吧,让左闵带人跟上他们,一起在城外解决。”
“是。”掌柜的恭敬退下。
出了书房,掌柜的长出一口气,跟他预料的差不多,他估计,要是任凭君一行够聪明,这会儿已经出城了,要是真该他们有此一劫,也算他们没有造化,自己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那说掌柜的跟任凭君没有半点交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掌柜的做人精明,左家权力争斗愈演愈烈,自己这位东家左幕玉本是旁支庶出,是左府四十三位公子之一,身份低微,但是精明强干,而且善于隐忍,尤其是最近得了一位红颜知己萧夫人,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这位夫人一身风尘气,放荡不羁,但是绝对不能小看,不仅武艺超群,而且精于谋略,短短半年时间,就让左幕玉扭转了心性,从隐忍到主动出镇一方,在外面谋划未来。
任凭君处变不惊,自己看不清他的底细,放他一马,不过是打个时间差,既不得罪堇家,对上有交代,对任凭君也算有份交情。
至于左闵的奴兵追不追的到,那就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