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原跌倒,众人赶紧上来查看,小六小七都掉下眼泪来了。
列钟烜蹲到桌子底下一看,杜知原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抱着脑袋,浑身战栗。
“老五,老五,醒醒,醒醒,没事吧?”
杜知原恍若刚睡醒那样:“啊?什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你没受伤吧?”
“啊?我,我,我不知道啊。”
“能动吧?”
“好像还能动,就是脑袋疼,身上疼。”
“没事儿你先出来,看看哪里受伤了没?”
“哦,行,行,我出去,我出去,他们走了?”
“走了,快出来吧。”
不一会儿,杜知原慢悠悠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了。”
七叶关切地问道:“五哥哥,你没受伤吧?”
小七的问候,让杜知原倍感温馨,忙回答道:“没事儿,稍微有点疼。”
任凭君招呼易流辰:“老大,你给他号号脉,看看有没有内伤。”
易流辰跟随别人学过一些医术,简单的脉理还是通的。
任凭君看了看杜知原,又回到自己那边的座位,掌柜的赶紧过来赔罪:“这位客人,你们头一次来就让你们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小店的不是,小店包赔你们的损失,这顿饭钱就免了,顺便请大夫给这位小哥治伤,您看如何?”
这位掌柜的也够精明,杜知原虽然也算是半大小子了,但是十几岁也还是孩子,这要是在他这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坏了名声了,以后谁还来?这样做虽然损失大点,但是名声保住了,他的饭碗也保住了。
任凭君看了看易流辰,易流辰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吓了一跳,休养一段就好了。”
看了一眼任凭君的眼神,可能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完善,补充道:“最好还是找个医师看看。”
十几个人吃饭,尤其是这帮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这顿饭还不少钱呢。
掌柜的说这话,众人皆是高兴不已。
任凭君却客气地推脱:“掌柜的倒也不必如此,我们走了这一路,江湖人遇见了不少,这也不是你们能左右的,既非掌柜之过,又怎能受您的恩惠呢,孩子没事也就行了,倒也不必斤斤计较。”
“您不追究我们的过失,我们就感恩戴德了,这点事算不了什么,诚如这位小哥所说,既然受了伤最好还是请人来看看吧。“
“既然掌柜的这么说,那就麻烦了。“
“好说好说。”掌柜的满口答应,叫过一个伙计,“你,赶快去请林医士。”
这位林医士很快就到了,看起来是位有学识的,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大碍,就是几处皮外伤伤,钻桌子时候磕碰的,用些药酒就好,掌柜的继续陪任凭君聊天喝茶。
“掌柜的,那俩人您认识吗,是本地的还是过路的啊?”
掌柜的颇为为难:“啊,这,老朽也不大清楚,喝茶,喝茶。”
任凭君看他言语支吾,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喝了一口茶,又说:“掌柜的不清楚,我却知道,那男子是外来的,那妇人却是你们曲陈城里的,是也不是啊?”
“是吗?倒是,确实是没见过。”
任凭君笑了,继续说:“那男子举止粗野,行事乖张,上来就大打出手,显然不懂这城里的规矩,可那妇人不一样,明显弱了几分气势,却有恃无恐,显然城里有靠山,对掌柜的您这般颐指气使,肯定您得罪不起吧?”
“这曲陈城大,贵人多,没准就是哪家的贵人吧。”
“哈哈哈哈。”任凭君笑了,“掌柜的这么说我就知道了,这位名声不显但是把着一方实权,一般人还不敢惹,想必……”
这时候又压低了声音:“不是堇家就是左家人喽?”
“哈哈哈,先生好玩笑,茶余饭后总有些个谈资嘛,我跟您交个朋友,以后再来可就得到我这儿来了啊,我去后边看看,再烧壶水给您兑上。”
说着,掌柜的站起来,提着茶壶往后厨走去。
过了片刻,任凭君站起来,来到孩子们这边,问杜知原:“没事儿吧?”
“没事儿,上过药,好多了。”
任凭君点点头:“哦,那走吧。”
众人不解,看着任凭君往外走,几人也跟着出来。
莫离来到柜台,站柜的是刚才那位大伙计,莫离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柜上。
伙计推辞:“您这是干嘛?掌柜的说了,孩子受伤是咱们照顾不周,这顿饭钱给你们免了,况且你们家先生跟我们掌柜的现在是朋友了,哪能要您的钱,这不是打我们掌柜的脸吗?”
“家里人多,哪能都不要,把先生的免了,算我们几个的就行了。万一要是查起账来,倒让你们不好交代。”
伙计几翻推辞,莫离却不听他讲,也只好按莫离说的结账了。
莫离走后,掌柜的一撩帘,从账房出来了,伙计一看,赶紧把银子给掌柜的看:“掌柜的,您看,这……”
“没事儿,正常入账,还想混的把嘴关严点。”
伙计心说:这不都是您聊出来的朋友吗,还让我们闭嘴,您那嘴到时候别把自己卖了就行。
刚出饭馆,老八就满脸不乐意,“师父,他都说给咱们免了饭钱,你干嘛还让大姑姑给他们钱。”
“你认识他?”任凭君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