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几天,到了南胡郡的地盘,这边的道路非常宽敞,刚下过小雨,天朗气清,众人也是非常愉快。
前边就是城镇,时间还早,众人下车步行,一路走,一路说笑玩闹,列钟烜抱着小九,有时候交给易流辰,去追杜知原,逗得小九一直嘻嘻笑着。
小六、小七在前边跑着,一会儿这看看花,一会儿那瞧瞧鸟,祈若秀和展晴在后边跟着,怕俩人磕碰着。
任凭君和莫氏姐妹在最后,跟马车一起慢悠悠地走。
斜岔路口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撞了祈若秀一下,两人双双摔倒。
展晴、易流辰等人赶紧上去搀扶起祈若秀,列钟烜抱着小九也赶紧过来。
杜知原要把对面那个男子拉起来,责怪一番,睁眼一瞧,愣在原地,惊叹道:“啊!是你?”
祈若秀起来,身上沾了些湿土,倒也无碍,听得杜知原大惊失色,列钟烜忙问:“谁啊?”
等那男子站起身来,扭头观看,其他人也是大惊。
原来这矮瘦男子正是当日在曲陈跟那位萧夫人在酒楼大打出手的人。
任凭君三人也知道前边出事了,莫愁要上前看看,任凭君拦住她:“别急,这点事儿交给他们。”
三人依然悠闲地散步,仿佛跟前边是毫无瓜葛的两拨人。
杜知原看见南子,想起当日凶险,一时愣在那里,这可是压着那位夫人打的高手,那天说不好就交代在酒楼了,也是这人拦下萧夫人,自己才得活命,心里不是不感激,但是那种恐惧压过了一切。
列钟烜看杜知原不说话,对对面男子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后边有老虎追你啊?撞人了看不见啊?”
福宝也来帮场:“你干嘛撞我们?”
男子站起来,似乎也认出了他们,顾不得打身上的土,赶紧向祈若秀抱拳,道:“哎呦,是你们啊,咱们见过面。这位小姐,真是抱歉,我着急回家,我媳妇生孩子,让人告诉我赶紧回去,这才冲撞了小姐,您没摔着吧?”
祈若秀见他说话客气,本身也没什么事,也就不在意,对那人道:“您客气了,没什么的,也是怪我,不注意看路,没瞧见您着急回家。可是越是急事,越不能慌,这一撞,不更耽误功夫了。”
男子再次紧张的道歉:“今天对不住了,我也是心急,光想着家里了,平时不至于这样。”
说着都快要流眼泪了,感觉很无助、很焦急的样子。
展晴一看,这男的真啰嗦,上前“行了,你还委屈上了,咱们又没怪你,赶紧走吧,我们可不敢拦着你照顾媳妇儿生孩子,那还不得罪你。”
其他几人,一看这人不是故意的,也就不为难他了。
“多谢,多谢,您几位都是活菩萨,日后再见,我好好谢谢几位,我可得赶紧走了。”男子如蒙大赦。
说着,迈着小步,往前边跑去。
刚跑出去不多远,一头撞在任凭君身上,男子身高五尺多点,任凭君七尺,正好撞他胸口。
两人一撞各自后退几步。
男子有些愠色,一看任凭君,再次谦卑地道歉:“欸,我……”
任凭君一笑,拿扇子一指前边,示意跟孩子们是一起的。
“没事儿,赶紧走吧。”任凭君笑着说。
男子大喜:“哎,多谢,多谢。”
说完就加紧脚步往前跑去。
男子跑了一段,一闪身,蹿进旁边小树林中,一脸得意,伸手往怀里摸,脸色当时大变。
又把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回想过往,眉头一紧,这才肯定:“遇上高手了。”
任凭君走到小哥几个近前。
莫愁看了看掸土的祈若秀,问道:“没事儿吧?”
“没事儿,姑姑,我又不是个蛋壳,不老不小的,摔一下还能摔坏了不成,地上都是湿土,有些狼狈而已,那人也不是有意的。”
任凭君扔给祈若秀一个粉白的荷包,道:“收起来吧。”
祈若秀大惊:这是我的荷包!怎么到师父那里去了?”
“仔细想想。”
福宝眼放精光:“姐,这宝贝你怎么也掉了,要不我拿着吧,保管掉不了。”
说着蹦起来就要抢,被易流辰一把按在地上,蹦不起来。
祈若秀恍然大悟:“那人是个小偷?”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都知道,出门在外,重要的财物都由祈若秀打理,她的荷包里放着钱庄的汇票,一直贴身放着。
祈若秀有些惊恐,又有些惭愧,低着头小声说:“师父,我……”
“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任凭君并不生气,反而给予莫大的鼓励。
祈若秀非常动容:“我一定会好好收着,不会再丢了。”
“行了,走吧。”
“五哥,你傻啦?”福宝拍了拍杜知原。
“你才傻了呢,我看着那男的,就想起那天那个女人来了,好像叫什么夫人的,太吓人了。”杜知原缓过神来。
众人一阵大笑,又踏上路程。
刚走出不多远,前边就有一个站在路中间,等他们走近了,突然转过头来,众人大惊。
这不是刚才那个小偷吗,偷完东西还往回跑,好大胆子啊。他往反方向跑,怎么还跑到我前边去了?是有近路还是他转向了?
福宝走上前,喝道:“小贼,我们的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哪知道那男子根本不理他。
福宝急了:“跟你说话呢,不要以为武功高,我们就怕你,我师父厉害着呢。”
男子径直走向任凭君,众人见识过男子的武功,都谨慎的提防,任凭君却笑呵呵地,全不防备。
“把东西交出来。”男子冷冷地说。
“什么东西?谁拿你东西了?莫不是白日癔症了?该不会是跑回家发现媳妇没有怀孕吧,还是刚想起来自己没媳妇?”任凭君调笑道。
男子目露凶光,一股狠绝之意越来越浓:“我懒得跟你耍嘴皮子,我现在很生气,不要逼我动手。”
看着男子逼近,任凭君不急不慢,毫无紧张之色,闲言:“我们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你大脑酒楼,第二次在曲陈城外被截杀,前两次都很凶险,如今能再见,也是缘分。”
“不要胡乱攀扯,我对你们没有交情可言,再说一遍,交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是个极灵慧的人,怎么这时候糊涂了?我们从那胖子手下逃脱,你觉得我打不过你?何况,目前我们人多。”
“我不管你多厉害,最后再说一次,把东西交出来。”
任凭君故作生气,道:“我们的家当已经被你偷去了,如今又来抢了不成?”
二人已经面对面,任凭君高了两头,男子不得不仰视。任凭君觉得有些好笑。
男子眼中满是急切,道:“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废话不要说了,这里没有他人,犯不着跟你论理,把偷我的东西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