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岸的战斗很快结束,众人会合,叙说以往经过,这才明白。
原来好几天以前,蒿里行决定攻打最弱的云落城,那是施家的地盘,是施家一个远房表亲镇守,城池不大,但是蓝缕衣认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些年盘剥下来,必然有不少东西,而且守城的不是施家嫡系,施家对他的扶持也不会太多。
没想到,果然如此,这里只有二百奴兵把守,而且城防废弛,巧施妙计就进了城主府,挟持城主,锁了奴兵进库房一看,这城主在这里横征暴敛,也积攒了不少的财富,只是武库简陋,只有少量长枪短刀,粮库却非常充盈,新收的粮食,被他以各种名头扣留了,没有上缴。
这才打下云落城,押送物资赶回永邑。
而永邑早就搬空了。
“我们在山里有座寨子,跟以前的矿洞联通,外人很难进去,大统领去云落城之前,我们就进山了,得知外面打起来了,这才带着全部骑兵出来接应。”
蓝缕衣如此解释。
“上次你们不是有百骑吗?”山戎老问。
蓝缕衣笑道:“那是牛马骡子驴什么都有。”
众人也是大笑。
“二位能为我永邑拼命,我齐云会感激不尽,这次新得财宝粮食,尽可随意挑选。”蒿里行躬身一拜。
“那可多谢了。”山戎老笑呵呵道谢。
“我有一问,还请二位给个解释,你们不是退盟了吗,为什么还愿意来帮忙?更何况,他们也正如你们所愿,只是寻仇永邑,没有牵连你们。”
“哈哈哈哈,这就得问纪老弟了,还多亏了他叫着我来啊。”
众人看向纪云涛。
纪云涛淡漠的说:“我没说退盟,而且,没有你们,我们会更危险。”
“哈哈哈哈,有次一言,再多财宝,都值得啊。”蓝缕衣大喜。
“这次我不会拒绝,我死伤了不少兄弟,我需要药。”
蓝缕衣非常大方:“没问题,蓝某颇有些医术,一般的外伤可以治疗,这次我们在云落城还找了一名医士,可信。”
纪云涛看看蒿里行二人,依然冷漠,随后说了句:“多谢。”
放下他们不表,单说叙海平,狼狈逃回北岸,先奔夏城求援。
此时,夏城突然打开城门,施文清此时顶盔掼甲,骑马出来,刚出城就看见叙海平的狼狈样子,盔甩掉了,松散这发髻,满脸污垢。
看见叙海平,仍要装腔作势:“前面是什么人啊?”
“温城叙海平。”
施文清佯装大惊:‘呜呼呀,原来是海平贤弟啊,往日风姿熠熠,今天怎么如此狼狈啊?”
叙海平知他有意奚落,也不隐瞒:“受我兄长所邀兵而来,本来是去剿灭一伙小贼,没想到是中了埋伏,敌众我寡,兵败至此。”
施文清关切地问:“那海升兄呢?怎么不见他来?”
叙海平捶胸顿足:“我兄被贼寇俘虏,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唉!”
“哎呀,怎会如此?你们到了这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助你们一臂之力,我和海升兄共驻夏城,非是旁人可比,若我出兵,怎么也不会让他受如此凌辱啊。可惜,我得信太晚了,迟来一步啊。”施文清满是痛恨懊悔之情。
“施兄,还请出手,助我营救兄长,剿灭贼寇。”
施文清遗憾摇头:“唉,若是早些,尚有转圜,如今贼寇大胜,士气正旺,不可正面迎敌,况且有了海升兄作为要挟,更不能轻举妄动,还是随我先回城里,再做打算吧。”
叙海平压着一股火,深出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烦劳施兄赐我一匹快马,我要赶回温城,重整旗鼓,救回兄长。”
“嗐,也罢,就依你吧。”
等叙海平回到温城一看,怒火滔天!
只见温城城门大开,而且不是大开,连门都没有了。
匆忙赶回城里,只见大街上所有的门面全都关着,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他都有点不认识了,这还是温城吗?
回到自己的府邸,更慌了,同样也是大门已经被拆走了。
走进院子,各个房屋被洗劫一空,一群下人奴仆婢女姬妾哭哭嚷嚷,缩在屋里不敢出门。
“都给我滚出来!”叙海平大怒,朝着天井当院招呼。
很快,先是一个仆人出来,随后丫鬟、婢女、妻妾也都出来了。
众人对他乱喊,像鸡鸭圈一样,叙海平喊道:“都别叫唤了,你说。”
被指中的仆人禀报:“是这样的,公子出征之后,一群贼寇突然来攻城,也不知怎么的,抢了城门就打进来了。”
“他们有多少人?”
“五六百人吧。”
“哪有那么少,怎么也得七八百人。”
“我看得上千人。”
“少说三千。”
……
几个人以你一嘴,我一嘴,夸大敌方势力,掩盖自己的错误。
“去,城楼上找个活着的来,我要问话。”叙海平一指最开始的仆人。
“都抢了什么东西?”后来一想,气笑了,“算了,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