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兴奋的询问:“军师这么高兴,看来是有好事啦。”
蓝缕衣故作神秘,道:“那是当然,跟兄弟们说,这几天弟兄们有些恐惧,跟他们说,不要悲观,我已经探查清楚,这两日听我安排即可。”
“军师,您这么说,我们就有信心了,这回咱们一定能胜。”
离开江岸,蓝缕衣立刻就愁容满面,眉头有重新拧在了一起。骑马飞奔夏城。
“军师你怎么来了?”种玉荣大喜。
“我来看看你们,你那天说的……”
“哦。”种玉荣马上反应过来。“我带你去,都在港口呢。”
来到港口,种玉荣一指:“看,那几个穿青衣的,叙家是灰,施家是黄,这几个兄弟本来是奴兵,现在最不愿看见这两个颜色。我哥他们找了一身青衣,但是跟咱们齐云军还不太一样。”
“嗯,我知道了,找机会把衣裳也给他们换了,不要区别对待,他们是突破口,只有他们真心归附,才能带动其他奴兵,奴兵只是想法不一样,不是傻子。”
“行,听你的,能打赢这一仗,怎么着都行。”
种玉荣有些不悦,他是看不上这些奴兵的,非常忧虑他们会反水。
“你啊。”蓝缕衣无奈笑笑。“走吧,带我过去。”
“各位兄弟,军师来看咱们啦。”
众人听说,都大受鼓舞。
“兄弟们,我知道,对面联军到了,让你们有些害怕,我也怕,为什么怕呢?他们人多,他们兵器好,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世家子弟。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我们不是匪,我们是义军,是青龙大将军麾下的义军,他们逆天而行,我们是替天行道。“
“为什么害怕呀?因为对他们不了解啊。我们对七城了解吗?也一样不了解啊,好多兄弟,活了半辈子,连永邑都没出过。但是,现在七城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这是我们这些人出来见见世面的唯一机会。”
“我明确告诉各位,今天一早我过江查探敌情,已经全看明白了,大将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世家联军敢来,我军必胜!”
众人齐呼必胜。
“我知道,自打奴兵兄弟加入以后,弟兄们都不大高兴,但是你们看看,他们跟你也是一样的,甚至还不如咱们,他们除了死和忠两个字,一无所有,这辈子连名字都没有。”蓝缕衣已经眼眶发红。
蓝缕衣指着几个奴,对众人道:“这几位兄弟,这几天干活不卖力吗?吃饭抢你们的了啊?没有吧,他们现在很害怕啊,以前的兄弟认为他们是叛徒,我们再不接纳他们,他们怎么办?”
“以前齐云会的老兄弟都知道啊,咱们是乞丐出身啊,无依无靠的时候,谁会在乎你?我们现在有吃有喝,日子过的不过,但是会去要饭,你还愿意吗?”
“人是上进的,我们反抗世家暴政,就是为了乞丐能有机会吃上饭,穷苦人只要肯努力,也可以衣食无忧。如果我们也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把他们看成奴隶,那不就是成了新的世家吗?也会被别人推翻的。”
众人齐声喝彩,几个青衣奴兵更是深受感动。
随后,蓝缕衣亲自见了几人,嘘寒问暖,让他们帮助更多奴兵弃暗投明。
三日之后,江北渡口号角声不断,原道鸿一声令下,众将各率本部人马登船起锚,向南岸杀来。
船只布满了江面,白帆好似云彩一样飞来,战鼓声震得山谷都有回音。
“军师,敌军杀来了。”浮世荣仓皇来报。
蓝缕衣整了整衣裳,在城楼上正襟危坐,两眼射出两道寒光,说了一声:“无妨。”
随后下令:“整军备战,严守港口,所有船只一律不得出战。勾曲呢?”
“他已经准备好了。”
“出发。”
联军大船上,简无忧笑道:“前两日下了一场雨,水面稍涨,不过更好行船了,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
“简帅,你看,前面就是他们的阵地,那是飞龙渡口,咱们作为正兵,与叛军正面作战,到时候必然把他们的防守都吸引过来,我组织了一支小队,作为奇兵,秘密从施家渡口下船,从云龙渡口登岸,无人防守,一击破敌。”
默文质赞道:“元兄此计甚妙,明家这些年被堇家一直压着,什么都怕。两路作战,我是支持的,桥上太容易被断了,咱们大兵压境,阵势铺开,我就不信他那么点人能守住。他们只守一个点,不敢分兵,所以必然有一路能成。”
简无忧对这两人的自作聪明甚为不屑,面露讥讽之色:“你们是看不出元帅的好意吗?我问你们,分兵两路,万一真的让他们守住了一路,你觉得哪家当作败者好呢,你元家还是你默家?”
“这个嘛……’两人相对无言。
“他把各家按实力均分,集中于一路,不是怕被叛军挡住,是怕你们面子上挂不住。”简无忧耐心解释。
“那干嘛不多带兵啊?”
“可以啊,那两万水军你们谁出啊?”
默文质不服气地说:“我们当先锋,后面跟上他们的步军不就行了嘛。”
“是,都用你的水军,死也先死你的水军,到时候大军凯旋,你默公子单人独骑回去吗?”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觉后脊梁冒冷汗。
不多时,船已经过了江心,朝着南岸进发,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弦,抛石机装填了石块,无数的走舸、游艇等候在两侧,准备破除水中的暗桩、铁索等阻碍。
此时,江南岸忽然发动进攻,抛石机快速向着联军船只猛攻,还有滚了火油的易燃之物。
“莫慌,元将军通知元帅,我军受到叛攻击,默将军,军械是你们默家掌控,立刻反击。”
“遵命。”
堇兰奕、明书苍调动左右路军,变换阵型,开始反击,双方人马陷入苦战。
终究是联军人多势众,奴兵驾驶小船朝着南岸疯狂靠近。
而在施家渡口,一支小队人马也开始登船,向着对岸潜进。
眼看联军叫要打上岸了,堇兰奕耳朵微动,突然发觉不好,扭头一看,当即大叫:“不好,快撤!”
只见滚滚洪涛席卷而来,好似猛兽吞噬,一道巨浪将最前面的船只掀翻,无数奴兵,掉进江水里。
紧接着水势越来越大,就连楼船也无法稳固,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堇兰奕不敢怠慢,让人赶快后退,朝着主船靠近,但是中间的船只阻碍,根本动弹不得,堇兰奕无奈,只能运用轻功,拉着几个兄弟飞速朝着主船狂奔。
右军更残,水势太迅猛,根本无法控制住船只方向,被左边的船只撞沉的,被水冲翻的,顺溜飘走的,不可计数。
众将只能退往主船,主船已经下锚,依然在水中飘摇,不少人已经控制不住,在船上左摇右晃,呕吐不止。
而齐云军已经退回岸上,并且后撤数里。一个青衣奴兵,放了最后一颗霹雳弹,随后被水浪卷进平江。
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主楼船,船身猛烈摇晃。
“报,船身被集中,已经开始漏水了。
众人又惊又惧,原道鸿咬牙切齿,大喝一声:“来日,我必报此仇。”
声若洪钟,又加持内力,好似狮吼一般,连远处的蓝缕衣都听见了。
随后,只见楼船上,闪过数道身影,疯狂向着北岸飞走。
这些人轻功卓绝,一两百丈的距离,不算难事。
但是无数奴兵葬身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