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紧要时刻,从北方杀来数十骑,冲进联军阵中,打了个对穿,又杀回来了,联军军阵登时大乱。
蒿里行忙中一看,原来是长关梦眼纪云涛,心中大喜,纪云涛从不跟他一起行动,但也从没有舍弃他们,两次相救,都非常及时。
原道鸿一看,连忙调明书苍挡住来人。
与此同时,荒草生带五百弓弩手,从西侧翼迂回过来,打了施家联军一个措手不及,奴兵纷纷倒下。
不久,玺山金钟奏响,各部人马纷纷撤退。
“撤,快走!”一簪菊一边大喊,一边撤退。
“大将军快走。”蓝缕衣拉住想要报仇的蒿里行。
“快,走!”
众人纷纷退走之际,纪云涛却率手下几十骑直奔原道鸿中军大营杀来。
由于联军各部都在抵挡不要命的义军,被纪云涛钻了空子,连踹数营,一直杀到原道鸿近前。
奈何纪云涛跟原道鸿比,差的太多了,一个原芳润就把他拦在大营之外,原芳润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留个名字。”
“长关梦眼纪云涛。”
“你可以死了。”说着,原芳润手中长矛一抖,支刺马头。
纪云涛手中马槊往上一挑,三五回合,纪云涛自知不敌,虚晃一枪,借势奔向玺山。
突然,恶风不善,原芳润没来得及反应,一支利箭从他耳后飞过,直奔原道鸿。
“哥……”哥字还没喊出,飞箭已经到了原道鸿面门了。
说时迟那时快,原道鸿右手迅速一抬,抓住箭矢,原芳润倒吸一口凉气。
“哼!”原道鸿怒哼一声,双手后背,下令追击。
始作俑者,藏在死人堆里的荒草生早就逃之夭夭了。
很快,原道鸿控制住了局面。
“追,进山杀贼。”
军令迅速传到各部,纷纷领兵追向玺山。
堇兰奕收到消息,赶紧吩咐:“给原大帅送信,就说我建议,前车之鉴,山势不明,不要盲目进山。”
“将军,原大帅遇袭。”
堇兰奕若有所思,摆摆手,道:“难怪!你先去吧,就按我说的禀报。”
兰羽说道:“哥,原大帅看来真的生气了。”
堇兰奕不清楚原道鸿的具体打算,摇摇头道:“不见得,应该有准备,随他去吧。”
原芳润规劝道:“大哥,穷寇莫追。”
“无妨,四弟,这回至少引出来了匪军大部分力量,这是最佳机会,你拿我帅令,立即带帅帐卫军杀过去,让那两部为副,上山预防匪军偷袭。”
“末将遵命!”
原芳润走后,原道鸿回到帅帐,从身后深出右手,把箭矢甩在地上,箭杆上留着殷弘血痕。
施文盛看着山下的那个盆地,原芳润也惊叹于眼前的山寨。
“山中之城啊。”原芳润感叹道。
“怎么办?现在攻城吗?”
“大帅有令,攻山破寨,现在不能让匪军有任何喘息之机,一鼓作气攻下这座城,诸位皆是功臣。“
“杀,杀,杀!”
茶楼里,任凭君再遇书生和老鬼,书生上下打量任凭君,道:“任老弟,我看你风采依旧啊。”
“彦老哥,这话怎么说啊,咱们仅仅几天没见吧。”
相处下来,几人也混熟了。
“老鬼昨天说,飞红炼姑娘走了,你伤心不已,所以不会来了,我看你不像伤心的样子啊。”中年书生彦以文疑惑道。
任凭君看着老者,埋怨道:“你这老鬼,就爱编排人,人家走咱就少听点曲子,本无深交,何谈伤心啊。这几日孩子们胡闹,我忙不过来,这才在家待了几天。”
“不愧是淮南鬼,张嘴就是故事啊。”旁边一名刚来的刀客笑道。
老鬼还刚要反驳,彦以文插嘴问:“老尚,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听曲啊。”
“听说南边又有了变化,我打算再等等。”
任凭君并不认识这人,问道:“这位大侠是?”
男人很开朗,当先抱拳道:“在下不落青阳尚可为,不知老弟怎样称呼?”
任凭君回礼:“不敢,在下任凭君,教书先生。”
“老尚,你刚才说,有变化,什么意思?”
“你们还没听说吗?”
尚可为低声道:“世家联军又败了。”
老鬼不耐烦,让他大点声:“没关系,这是豪百岁的地方,话不出茶楼,原家不敢难为咱们,你大点声,咱们最后排了,也不碍着人家听曲,茶馆里不就是聊天的嘛。”
“世家兵败玺山,这回可真是全军覆没了。“
“什么?”几人都竖着耳朵,以为自己听差了。
“都打进玺山了,兵力相差数倍,还输了?”淮南鬼灯青大惊道。
“肯定是有埋伏,那也不止于全军覆没吧。”彦以文很是怀疑。
“听说是突发地动,封了山口,被人家瓮中捉鳖了,撤退的时候,又被另一支匪兵袭击,最后仅有少量世家子弟逃脱。唯独堇家在后营,才得以保全。”
“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那些世家能干吗?恐怕要不了几天,世家真正的精锐就要出动了。”
“原家这帅印恐怕保不住了。”
几人议论纷纷,任凭君却皱起眉头,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看来得换个地方了。”回到租借的院子,任凭君让众人收拾行囊。
“怎么了?有人在散布联军作战的消息。”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到处都在传,说联军大胜,一举收复五城。”老三列钟烜不以为意。
任凭君摇摇头。
易流辰看着任凭君沉思的模样,问:“师父,你是不是听到了别的消息。”
“那个人在散步新的战况,而且对世家极为不利。”
“有人在暗中对世家出手!”易流辰和祈若秀同时惊呼。
“而且是界外来人。”
莫离疑惑道:“看来这是要把原家拉进漩涡里了,会是什么人呢?”
任凭君道:“不会隐藏太久的,原家很快就会对他们出手了。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早有准备,不在乎,都很麻烦啊。”
随后叹道:“换个地方吧,胡州已经是是非之地了。”
列钟烜问:“去哪儿?离开十三州?”
“你们先走,剑符用掉了,屈寒梅应该会有感应,他会派人在山外接应你们。”
“师父,那你呢?”祈若秀关心道。
“我还有事要办,说不定,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呢。”
玺山。
“军师,咱们损失多少?”
“山戎老丧命,众将也都不同程度负伤。死伤四成以上,多亏了勾曲赶到,咱们才能打退联军。”
“损失这么大?”蒿里行又惊讶又痛惜。
“这已经不错了,歼敌过万,俘虏一万,斩杀世家子六人,俘虏十三人,那些无主的奴兵,日后也可以为咱们所用。”
“山戎老的家眷怎么安置的?”
“一起去了河西城,现在安全。”
蒿里行不由叹息:“看来现在送不走他们,我们需要闹得再大些。”
蓝缕衣说道:“那就只能靠浮世荣他们了。”
蒿里行一看说到点上了,追问:“看来军师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你说说吧。”
“纽山的位置十分重要,我打算将纽山作为第二驻地,甚至,大部分精锐都可以调到纽山。平江限制了我们的计划推进,过不了平江,就会被困在这里,如果从纽山打开局面,可以把搅动整个西南局面。”
听着他这么说,蒿里行一惊:“你是说让家眷向杜衡靠近?”
“没错,为此我们应该不惜余力,彻底地解决联军残部。”
“我看,数日之内他们还能凑起来三四万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损失过半,军心已丧,可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