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稷嘴角一撇,心里带有几分恼怒,对方是打算巧取豪夺了。
他这明月楼二三十万贯是值的。
就这个地段,就这个占地规模,就这个装修,还有他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舞姬,歌姫,乐队,杂技,戏班,样样都是大投入,样样都是顶尖的。
如今对方拿了一千钱,想像打发乞丐一样,把他给打发了。
“我要是说不呢?”
管家有点懵,仿佛没听清一样,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薛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泛着摄人的光芒,说道,“我要是说不呢?”
管家看到薛稷的眼神有些害怕,随后他突然仿佛到莫大的羞辱,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少郎君可得考虑清楚。”
“莫要存一时之气,有些人你们得罪不起,否则若有破家灭门之祸,勿谓言之不预。”
薛稷看着管家,嘴角扯了起来,“滚!”
管家气得发抖,“你说什么?”
薛稷看着管家,缓慢又坚决地说道:“我让你滚!”
管家咬了咬牙,拳头松了又紧,面目狰狞地说道,“少郎君今天所做的决定,他日必定会后悔。”
“少郎君且告诉你那个合伙人了,无论对方什么样的身份,但明月楼是我们郎君看上的,注顁是我们郎君的产业,谁也抢不走。”
“谁要是想在虎口拔牙,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这个资格。”
薛稷挑了挑眉,没想到管家竟然敢放在这样的狠话。
薛稷感到有些厌恶,冷笑着说道:“你家主人尚且不敢放此豪言,到你这里倒是肆无忌惮了,小心为主家取祸。”
“你开始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明月楼已经有主,心中不满意的话,可去寻河间郡王,河间郡王自然会给他一个说法。”
薛稷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他懒得跟一个狗腿子多费口舌,也没有什么装逼打脸的想法,更不想丢了自己的份。
李孝恭收了他的好处,自然就应该帮帮他办事。
薛稷不会亲自出面顶住侯君集压力,而要把祸水引给李孝恭,让李孝恭出面把压力担过去了,要不然对方岂不白拿了好处。
管家心中不痛快,对薛稷怒目而视,薛稷没有搭理他,直接扭头就走。
管家死死地盯着薛稷的背影,仿佛想把薛稷吃了,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挥袖,带着手下的随从灰溜溜离开。
薛稷不打算给他面子,他心里恨极,凭着侯君集的看重,京城各家官宦都少不得给他点面子。
薛稷算得上什么玩意,隐太子旧党,也就是陛下不计较的,那是陛下的宽宏大量,但早晚有薛氏父子倒霉的时候。
他打定主意,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他家主人,要看这薛稷顶不顶得住侯君集的发难。
他往外走去,却发现明月楼正在更换正门上的牌匾,专门有人准备了团红爆竹等喜庆之物。
这个时代的爆竹,就是竹筒放到火里面烧,炸裂发出声音。
突然,来了一阵风,把牌匾上的红布吹了起来,只看见上面偌大的明月楼三个字。
管家再看落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浑身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从脊梁柱直冲天林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