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铺北岸的河口,舢板船和摆渡船如沙丁鱼般堆挤在码头边,五方杂处,各路英雄好汉云集,熙熙攘攘的场面中,壮汉们扛着麻布袋,米袋,有条不紊地上下货品。
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长袍马褂,精神抖擞,头发刚显灰白,站在码头边上,眼神穿梭在人群中,等待着某个下船的人。
几名巡捕房的巡兵在码头巡视,男子瞟了一眼,似乎在提防着这些巡兵。此时,一只摆渡船缓缓靠岸,
只见一17,18岁女孩身型利落,肤色健康,梳小马尾,一脸正气不输男儿,单肩背着粉花色布包,船未靠岸,她便与岸边的中年男子对上了眼。一下船,女孩不疾不徐地走到男子身边,点头示意。
“竹伯”,她轻声问候着。
“婷婷,嗯,东西呢?”竹老问。
婷婷拿出一个藏青色的锦囊,交给了竹老,竹老拿出锦囊里的纸条,阅读完面色凝重,赶紧放回带中,俩人小心翼翼地离开现场。
十六铺市集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摊贩沿路吆喝叫卖。古孟海和小嘎子无所事事,观察着街上的行人,寻找着猎物。
“海哥,老大爷说,你有那么好的文化,还会洋文,怎么不去大公司或商会做事?在这儿地讨生活?不是委屈你了?”小嘎子问。
古孟海无奈地看着小嘎子“不委屈,怎么会委屈?我每天看着你…就觉得,我~还挺好的。”
小嘎子眼中闪烁着希望:“没想到,我也能激励人。海哥,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学习,总有一天离开这里,干点大事。”
古孟海打从心底认为自己是高乞丐一等的剪子,俗称扒手,所以他在小嘎子面前,一直有种莫名的优越感,自以为是的他,也乐于把小嘎子当成自己跟班似的使唤:“嗯,那开工吧”。
小嘎子点头,开始拾掇整理了一下,双膝跪地,拿出缺口的碗:“大爷,行行好,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给点碎银吧”。
古灵精怪的古孟海目光却被竹老与婷婷吸引,见两人装扮是外地人,极易下手,于是鬼祟地跟了上去。
古孟海动作娴熟,一下就摸走了锦囊。婷婷虽警觉性强,提防了一眼,但古孟海手脚实在太快,得手后又快速消失在人群中,令婷婷也无法立即察觉,待俩人走了几步后,竹老才觉得有异,遍寻自己身上发现锦囊已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