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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北宋浮华录之倾世红颜李师师秘传 > 第18章 楚氏安危总系情

第18章 楚氏安危总系情

全福听闻,心内大喜,连声道:“我便知兄长宅心仁厚。我那浑家不明事理,只道兄长不肯交付包袱,终日在我耳畔絮聒,吵得我心烦意乱。今日方知兄长高见卓识!”当下即令李大汉择取吉日,选定正月二十八日,此日系出行开市纳财之黄道吉日,二人遂决于斯日启程远行。全福心中暗自窃喜:“此真乃天助我也,正合吾意!”然他却未察觉,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向黑暗的深渊,那未知的前路,恰似布满荆棘与陷阱的险途,正等待着他的涉足。全福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不知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唯不知此去前程吉凶祸福,有诗为证:结义穿窬入绿林,此中管鲍怎分金?同行好作腰缠计,失却头颅没处寻。

届二十八日,全福身着一袭半旧半破青衣,早早至李小溪家门叩访。他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疑虑。全福站在门口,心中忐忑不安:“今日之行,究竟是走向富贵的开端,还是踏入死亡的陷阱?李小溪会不会在途中对我下手?”李小溪与子李大汉早已谋划停当,只见李小溪身着一件乌青旧布坐马小衣,足蹬两耳麻鞋,满脸堆笑相迎。先将门扉紧闭,那关门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命运之门缓缓关闭的声音。引全福入小屋,而后取出盛金匣子,对全福道:“贤弟且看,此金子犹然原封未动。如今贤弟当知为兄为人,便是托妻寄子,亦必成此大业!”言毕,将金子匀作两堆。皆系十两一锭之金,每人包起十五锭,置于搭包内侧,贴身收藏。李小溪尚嫌全福收拾欠妥,又将自个儿那份金子分作三小包,两肩窝各藏一包,腰间再系一包。二人各背黄包袱,不敢携刀棍等物,只装作下文书公差模样。临行之际,各自叮嘱家中妻儿,那叮嘱的话语中,不知是真心关怀还是虚伪掩饰。未及用饭,便满怀憧憬地上路了。

二人行了两日,天气严寒,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途中饮了几杯烧酒以驱寒意,烧酒入喉,虽带来一丝暖意,却也让人心头愈发浮躁。继而趱行。原来全福实不知此路乃是通往小河口之僻径,并非官途大道。全福走着走着,心中越发不安,他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色,心中暗自疑惑:“这路怎么越走越偏僻?李小溪到底安的什么心?”李小溪在前引路,全福一路行来,心中隐隐觉着不安,遂道:“咱可是走错路了?我往昔随老爷迎接按院,走的并非此道啊。”

李小溪却神色镇定,从容应道:“贤弟有所不知,此小路可近二十里之遥,且平素鲜有人行。咱身携重宝,怎敢走那大道?目下四处皆有响马盗匪出没,此路反倒更为安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话犹未了,遥见前方树林幽深茂密,有个黑影在其间鬼祟闪动,探头探脑。待行至林中,李小溪忽止脚步,坐于一块石上道:“我且稍歇片刻。”全福无奈,亦只得随之坐下。此刻天色渐趋昏暗,周遭阒寂无人,氛围愈发阴森可怖。全福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蓦地,林中窜出一人,腰间悬一把刺心刀,手中紧攥齐眉棍,未发一言,照准全福脑门便猛力劈下。全福毫无防备,两手空空,惊惶失措,大喊:“好贼!”那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李小溪却唯恐全福逃脱,抢先一步,死死拽住他。刹那间,齐眉棍如泰山压顶,重重砸在全福脑盖上,鲜血如涌泉迸溅;紧接着,刺心刀似毒蛇出洞,直刺入他心窝,瞬间绞碎肝肠。那凶手继之一脚踩住全福脖颈,以黄土塞其咽喉;另一人则按住他胸脯,手起刀落,将其首级割下。全福圆睁双目,仰望苍穹,却已叫不出声,恰似被阎罗王拘拿之冤魂。而他腰间所携财物,此刻竟成夺命灾星,终被弃于荒郊野外。尸体横陈绿林深处,鲜血在青草坡前流淌,浸染一片草地。此事暂且不表。

到了夜间,细珠悄悄将白日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娘。云娘这才知晓,这岑姑子竟是佛门中的色鬼,女流中的强盗。云娘心中暗自思忖:“这道人在庵里住久了,知道我是个寡妇,难保不会和姑子们合起伙来算计我。我又不敢声张,若是弄出事来,岂不是要丢尽脸面?这可如何是好?”云娘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艰难,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思前想后,一夜未眠。她深知久住于此绝非长久之计,不如另寻他路。

次日清晨,云娘早早起身,前去向岑姑子辞行:“我要同泰定上城里去看看。”岑姑子不知云娘心中所想,还假意挽留道:“我的奶奶,这天渐渐冷了,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呢?这几日庵里佛事繁忙,想必是我招待不周,让您老人家心里有了计较?常言说得好,‘熟不讲礼’,咱们与您本是一家人,您这般突然要走,也会让人笑话的。”岑姑子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眼神却在云娘身上不断打量,试图探寻她的真实意图。云娘忙解释道:“哪有这话。这些日子打搅岑爷的还少吗?因他大妗子有信来,说是要替他大舅出殡,我想去城里问问老马,宅子里那些破被破瓮的,好歹换几个钱来,好做冬衣穿,您这儿的人,可有一尺布给我呢?”说完,便叫细珠抱着慧哥,带着泰定,径直往外走去。岑姑子见留不住云娘,心中暗自高兴,少了这几个人,正好可以放心与道人行事,于是便说道:“既有事要去,过几日,我再使幻音来接奶奶罢。”一边说着,一边将云娘等人送出庵门,千恩万谢地作别后,便关上庵门回去了。云娘则带着众人踏上入城之路,去探寻楚大妗子的消息。正是:孤身一似无巢燕,又绕空梁别处飞。楚云娘辞了岑尼回城,只称是去为楚大舅送殡,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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