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从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
喜欢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就算是她们这些和尚庙尼姑庵的出家人,也是需要钱买盐买药购置各种细碎的生活必需品的。
要是没有那些香客供奉的香油钱,尼姑庵纯靠自给自足,那她们在山里活得怕是还不如乞丐,有几个出家人能熬得住?
只不过财迷归财迷,圆音却不是那钻进钱眼里没有底线的人。
她信奉的人生准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所以那些歪门邪道不义之财她是不屑去挣的。
不然以她的异能,轻而易举就能发家致富,上辈子她又何必辛辛苦苦走养花匠那条路?
“曹叔是我祖母的贴身丫鬟的儿子,我祖母嫁人后,就把丫鬟放出府,给了她傍身钱还置办了一些产业。
“那丫鬟嫁了人后,也没跟我祖母断联,两家来往挺频繁的。
“只是后来战乱一来,两家在仓惶转移途中走散了。
“加上没多久我祖母病倒,缠绵病榻几年,还没等到解放就去世。
“所以我们两家其实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联络过了,甚至连我的父母他们都根本不知道我家在北平还有这样一门亲戚。
“直到这次出事,我爷爷安排我上这儿来,我才知道我们两家竟然还有这样深的渊源。
“而且听曹叔的意思,其实我爷爷早在解放后没多久就找到了曹家人。
“但是可能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两家没再在明面上走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曹家反而侥幸躲过了一劫,没被宋家的事儿给波及到。
因为根本没人知道曹家跟宋家有瓜葛。
所以宋老爷子才敢在出事之后,偷摸摸把小孙子塞到这烟袋胡同里来。
不过虽然很多年没来往过,这曹站长看着倒是人还不错的样子。
就宋家如今这情况,寻常人谁敢沾惹边?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的了。
但这个曹站长非但没有急于撇清关系,反而还真心把宋燕淮当成了家中的子侄晚辈,对宋燕淮挺重视也挺关照的。
这就实属难得了。
难怪宋燕淮敢不打招呼就把她领回废品站,甚至连后罩房后面的那块地也是随随便便就给她用了,根本不担心曹站长会生气。
敢情这家伙在这废品收购站完全就是个土霸王。
除了日常生活没人帮忙打点,活得稍微糙了点之外,其他方面无拘无束,过得可比那些看起来光鲜的领导们都潇洒恣意多了!
圆音原本还有点担心。
她怕跟着宋燕淮窝在这废品站里头,以后干什么都得谨言慎行,脑子里那根弦得随时紧绷着。
现在才发现她好像有点紧张过头了。
就宋燕淮和曹站长这种特殊的上下级关系,她在这儿住着可比在大杂院轻松自在多了。
在大杂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家家户户都有耳报神。
各家的底细开销甚至连存款都不是什么秘密。
谁家要是偷偷买点肉开个荤,转头就满院子都知道了。
但废品收购站拢共就这仨人,曹站长还不经常来这儿。
这里又是烟袋胡同的最里面,跟前头大杂院中间还砌了一堵围墙,完全是隔绝出来的真空地带。
除了来卖废品的住户外,基本不会有外人过来串门,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窥探隐私。
越琢磨圆音就越满意。
她觉得重生后找宋燕淮假结婚的这个决定简直太明智了。
幸亏她没有脑子一热跑回知青办去报名上山下乡。
这要是真下乡插队,她在哪个村里能有现在这样悠闲安逸的好日子过?
看样子她还得紧紧抱住宋大佬这根大粗腿。
至少在她找到工作,有稳定的谋生手段和安稳的住处之前,
她绝对不能跟宋燕淮分开。
这么一想,圆音心下顿时生出了几分紧迫感。
看样子她得充分发挥她这个住家生活保姆的主观能动性。
不光得帮助宋燕淮联络救助他的亲人,还得在做饭缝补衣服这些小事上尽量表现得殷勤点。
得让宋燕淮在生活上对她产生依赖,充分认识到她的价值!
不然万一哪天这家伙一个不乐意不和她合作了,要赶她离开,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