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纸人正面有五个黑点,也是在腹部位置。
翻过来看,那五根丝线缠绕到了一处,打了个莫名形状的扣结,像是花朵形状,叶子长而弯曲,中央有一个鬼脸般的花心。
还要再看时,功德簿居然在脑海里自主开合,将纸人凭空从秦墨掌中摄走,继而全部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极其短暂,秦墨根本没来得及给出反应,甚至连紧锁的眉头也未松开。
呸!这是个什么事!
秦墨狠啐一口,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等平息下来,闭目凝神查看,到底还是看出一些端倪。
那功德簿里多了一页,上面像是被墨水浸过,然后晒干,完全判断不出其来路。
眼见如此,秦墨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
好的一面是,自己以后都不用怕这东西了!
坏的一面则是那功德簿居然会自主行动。
如果哪天它忽然背离自己,或者干脆搞出一场叛变来,那该如何是好!
秦墨愁眉苦脸想了半晌,终于与之达成和解:既然它现在没有叛变,那我就当这回事没有发生好了,否则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当然,自己还是要尽快变强。
人呐,无论什么时候,充实自己总是正理。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听上去是那麻奎带了人过来。
方才这里的动静肯定让那货听到了,估计是跑来看笑话的。
秦墨赶紧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回复正常。
他抓过铁铲,面无表情地继续清理现场。
麻奎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这位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都还没来得及收起。
秦墨撂下手中活计,主动上前拱手见礼,无意间发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另外五位焚尸匠,人人脸上神情不同。
有两位明显同样是幸灾乐祸,另外两位踮脚伸脖,满脸殷切。
那周阿牛倒是皱着短粗的眉毛,一脸疑惑。
秦墨将众人的神情收落眼中,见过礼后站在原地,脸上不悲不喜。
呵呵。
听麻奎干笑两声,脸色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麻仙师,您这是?”
秦墨眼见如此,便主动笑着搭话,毕竟自己以后要在这里干活,该给的面子总是要给。
“我、我是以为你遭到了不测,特意带人过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就好了。”
麻奎很快镇定,他说完后指着秦墨,冲门外几位焚尸匠训话,声音极其响亮,远近可闻:
“你们都跟人家学着点,干活就得像他这样,干净利索,不给我们添麻烦!”
又对其中一位瘦长脸的呵斥:“郑百丑,你以后再炸炉就自己滚!别给老子添乱!”
训话完毕,麻奎直接走出房门,将外面的焚尸匠一把扒开,急匆匆离去。
那几位等着看好戏的自然灰溜溜的跟着消失。
叫做郑百丑的男子还回头看了秦墨一眼,明显有愤恨的意味。
秦墨觉得莫名其妙,走到门外看了看留在原地的周阿牛,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你没事就好了。”
周阿牛答非所问,咧嘴呲牙,又很快补充:“那麻奎喊我们过来,是想耍耍威风。我倒是觉得你肯定没事。”
“哦?”秦墨早猜到麻奎的意思,故此毫不惊讶,反倒有些吃惊周阿牛的看法。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和我也不一样,怎么说呢?”
周阿牛组织语言,憋得红了脸,只憋出一句:“你以后肯定是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