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转,光阴迫,星转斗移无声无息地匆匆而过。日落穿梭催人老,人生在世有几何,鲜花怒放结因果,人逢少年不努力,转眼只见白头翁,花开花谢几日红,无人留得晨光好,哪有逝水会停留!天有阴晴,日月有圆缺,何况人生的路又怎能不会有坎坷!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谁又会未卜先知?胡庄近几年来不大太平,自从那年在山洞发现一具女尸,司法官胡宝林为查凶手又被坏人劫持,从那以后司法官胡宝林一反常态,有些事不能不怀疑他,但是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他。胡全为了监视胡宝林反遭坏人陷害,使他被迫离开家乡。胡国太死后,胡南为什么仇视长守义和胡德才呢?这几年胡庄里不断发生令人难解的怪事和不幸的事情,为此让三庄的这位首领和那位总武管还有其他的官员们大伤脑筋无有对策。以前人们只是防野狼进庄来拉小猪拽小鸡儿,可如今的胡庄,人们要倍加严防那披着人皮的狼,所以让胡庄的人们都深感恐慌,这是胡庄人们极为关注的问题,要按长守义的想法就把那可疑的人都抓起来了,可是胡德才不同意他的做法,他也只好向三庄人们告诫要严防坏人捣鬼,不要单独出远门儿,尤其是女人更要多加小心,严防遭到坏人劫持。
长守义在五级管里忙完庄里的事情,就到胡家去吃中午饭。他走进家门,听见妈妈张连玉和妹妹胡英俩正在谈论胡淘义和兰小灵的事情。这时长守义接茬说道:“依我看他们俩人这样总吵闹拌嘴,恐怕早晚有一天会分手的呀。”长守义这时接过妹妹胡英给他端来的茶水,又说:“他两人的性格一个蔫另一个欢,一个是爱说爱笑,另一个是一本正经,那咋能过到一起呢?我看九姐是把自己的侄儿婚姻给配错了。当时她就只看人家小灵稳当又会过日子,她就没想到自己侄儿是个爱说爱笑的人,胡淘义咋能看中只会过日子却内向沉闷的人呢?当时还不如把小凤提给他了,他俩既是性格相投又是长相般配,小凤在山庄里可是人称为头号的美人,胡淘义又是被人认为是美男子,他俩人要是成亲,那才叫最般配的一对儿了,真可惜呀!”妈妈张连玉听了长守义的话就笑着说道:“当时老九也正因为看小灵既稳重又会过日子,可那淘义又不大务正业,只想日后小灵也好约束他点儿,要不人咋都说月老配婚要配鸳鸯,不能同样的性格。”胡英和哥哥长守义俩听了妈妈的话就都笑了。胡英说:“妈妈的话真有趣儿,哪有那样的说法呀?再说人家小凤也不会看中他的呀,如今小凤也有意中人了,可那胡淘义总说人家胡凤海不配,还说人家小凤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依我看他胡淘义还不如牛粪呢,他就像那驴粪蛋子,看着外边光亮可内里是大草包,他有长相可就没有德行,每当他看见漂亮的姑娘时,总要逗人家几句才肯罢休,人家还不都是看他姑姑的面子,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可他就偏不给自己的姑姑留脸面,九姐可真是心强命不强啊,偏有那么个不争气的侄儿给她丢脸。”长守义和妈妈张连玉听了胡英的一席话,便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妈妈张连玉笑道:“胡英的话既是实话可又挺逗乐的,不过小凤可不是好惹的人,她也不像小灵那么老实不爱讲话,胡淘义和小灵拌嘴吵架时,只要是让小凤知道了,那胡淘义非挨她数落不可,或者就告诉他姑姑去,可是胡小九拿他也没办法,儿大不由爷呀,何况是姑姑了,怎能管得了他呢,要说他那个姑姑也没少对侄儿操心,更没少挨累吃苦,才把自己的侄儿抚养大。当年十岁的姑姑就像大人一样照顾五岁的小侄儿,那时庄里还没有孤儿院,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是这个小姑姑拉着小侄儿的手,饿了就挨家挨户讨,晚上就住破庙,这俩孩子能活过来真不容易呀。”胡英听了妈妈的话之后,感到心里不是个滋味,她忙说:“这胡淘义要不孝敬他姑姑的话,那可是良心被狼吃了。”长守义的心里与胡英是有同感的,他叹了口气说道:“九姐如今和侯永全过得还挺顺心的,九姐和阳庄那俩孩子也常来往,侯永全的孩子也挺好的,也就是胡淘义不那么省心。”胡德才转了话题说道:“我想明天再去一趟长庄,我要和你父亲好好地唠唠,详细地解释一下。只有长庄主对他解释不行的,我要从你被胡国太偷到胡庄时说起,我要对他讲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认你做儿子的,再告诉他,当时你认我做父亲的真实想法。”长守义忙说:“那些事情想必长庄主早已对他们讲过了,你还是不要去了,他现在正是气头上,怎能听进去你的解释,你去了恐怕也谈不拢,依我看,还是等我们把胡南抓住之后,就让他亲口去对我父母讲明那一切事情的阴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长守义和胡家父亲又谈论了一会儿之后,就去忙庄里的事情了。
胡德才在长守义走后,他也忙到五级管去了。春季细雨绵绵,一连几天总是下下停停不见开晴,让人感到闷得慌。农庄人们还都没开始做农田的活计,尤其是阴雨连天时,人们就更清闲了。老人们有的聚到一起喝茶聊天儿,一些孩子们都仨一帮五个一伙地,不顾细雨淋身在尽情地欢乐,你追我赶高兴地撒欢玩耍。中年妇女们也聚到一块儿边做手里的活计边唠家常,尤其那练武场更是年轻小伙子们活跃的地方,他们都忙里偷闲地抽空练习武功。长守义和其他官员们都在五级管里为庄里的事情忙活着。那毛毛细雨不紧不慢地还在下着,快到晚饭的时候,那练武场的人们都陆续下山回家吃饭去了,胡淘义这时突然想起了坏主意,他见人们走的差不多了,就谎说他的脚扭了,他让胡凤海陪他在后边走,当他们来到每天去练武场时必经之路的悬崖时,胡淘义这时又谎说肚子疼,胡凤海信以为真忙去扶他,就在这时,胡淘义猛然把胡凤海推下山崖,然后他忙高声地呼叫道:“快来人呐,胡凤海跌落山崖了,快救人啊!”胡淘义的后边已经没有人了,那走在他的前面的人们忽听后边有人呼救,就急忙对前面的人们大声地叫道:“后面有人出事了,快去救人呐!”等人们都跑到出事的地点,只见胡淘义又哭又叫地讲胡凤海跌落山崖的经过,人们这时都无不感到震惊,他们都为胡凤海掉山崖感到难过,但人们又都感到束手无策,只能望崖兴叹。因为那是陡峭的山崖有数十丈深,要跌落下去,就无有生还的希望了。人们都非常地悲痛,在望崖掉泪,向胡凤海的冤魂告别。胡凤海的死震惊了三庄的人们,都感到悲伤难过,尤其是兰小凤更感到无比地悲伤痛苦,她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她与胡凤海相处半年多了,他俩又是很谈得来的一对。胡凤海自幼无有双亲,他在孤儿院里长大,他为人老实厚道很守本分,他和兰小凤的婚事经一位好心的老妈妈保的媒,而且定在秋后成亲,他比兰小凤年长两岁,今年他仅有二十七岁,可怜的胡凤海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身葬那无底深渊,就连尸体也难寻找。三庄的人们对胡凤海的死有不同的想法,有的人认为胡凤海是因为天黑路滑才使他失足跌落山崖身亡的,也有的人讲胡凤海是因为胡淘义的脚扭伤了,在那又滑又窄的陡坡为了扶胡淘义才失足落崖丧命的,还有的人在背地里议论胡凤海的死,说不定是胡淘义故意把他推下山崖的!无论人们怎样猜测,也都仅仅是猜测而已了。可人死无证,也只有让胡凤海做个屈死的冤魂了。
这一天,长守义又来到胡家,人们难免又谈起胡凤海的死。那惊人又难判断死因的事件,长守义和胡家父母谈论着此事,就听胡英说:“依我看胡凤海的死,就是胡淘义故意把他推下山崖的,这事儿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偷着议论,自从小凤和凤海定亲之后,胡淘义就总看人家胡凤海不顺眼,他常说人家胡凤海不配做小凤的丈夫,也只有他才配娶小凤那美人儿,这样的话他没少讲,胡凤海的死准时他故意推下山崖的,他啥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呀。”那张连玉听了女儿的话之后,她就忙说:“胡英啊,这样的话你只能在家里说说罢了,可不许你到外边胡乱讲话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千万不可随便乱说呀。”胡英被妈妈说的不出声了。这时胡德才说道:“我也感到胡凤海死的有些怪,要说去练武场那段路,虽然是陡峭的山崖,只有一条单人行走的小道儿,确实是条险路,可那条小路也不知走了几辈人了,但并没听人讲有人掉下山崖的,要看胡凤海在平时那稳当劲儿是不应该出事的,人们肯定有不同的议论,即使怀疑是胡淘义故意把他推下去的,唉,人死无证,也只有胡淘义自己心里明白了。”胡英又说:“他在平时对凤海死看不上,那天就算是他的脚扭伤了,可他为啥偏让人家胡凤海扶着呢?那不分明是他的圈套吗?说不定他早就有要害死胡凤海的打算了。”长守义放下饭碗然后说道:“对胡淘义这个人可真说不准呀,有些人的猜测和怀疑不无道理,那很可能因为胡凤海和兰小凤定亲之事,却激起了他害人之心,也许他想自己没得到小凤,可又不甘心让胡凤海得到,因此他就恶从胆边生,利用悬崖峭壁帮他除掉了心头之恨。唉,人心难测呀,要真是那样的话,这小子也真够狠毒的了。”胡英边洗碗边又说道:“小凤有多可怜呀,每天不知吃不知喝的一声不响,欲哭无泪整天地就闷声不语在傻寻思,姐姐兰小灵和胡淘义的日子又那么不省心,孩子闹病胡淘义也不管,小灵想和胡淘义分手,但又顾虑面子,更考虑孩子将会失去父亲,可那不顺心的日子过到啥时候是头儿啊?记得有一回,胡凤海劝说胡淘义不要和小灵俩总闹别扭了,可是那胡淘义他气势汹汹地忙把宝剑架在胡凤海的面前,骂道:再管闲事小心你的狗命,当时有不少人在场,人家谁不说他反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人们对他怀疑也是有根据的呀。”长守义又说:“人死无证,只是怀疑又能咋样呢?在咱庄里该怀疑的人何止他一个呀,不过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长守义和胡家人唠完就离去了。
长守义来到自己的住地,胡小二见首领回来了,他忙去给首领端来茶水,不多时胡华也来了。胡小二又忙去给胡华端茶,他三人闲谈时又说起了胡凤海遇难之事。胡华见长守义愁眉苦脸满腹的心事,她也知道长守义是为庄里所发生的不幸之事而感到烦恼。她本应该劝说宽慰,可她又不是那能言善辩巧嘴的人,她明知劝他没用,她更了解长守义的脾气,花言巧语更让他心烦,所以她只好默默地陪伴着他。胡小二见首领和胡华都默默无言地干坐着,他知道那都是因为庄里发生了不幸的事情让首领心烦,他心想,胡华都劝说不了首领,显然我也是白费,就让胡华陪她吧,我还是给人家倒地方吧。胡小二想到此忙又给首领和胡华各自添上茶,然后他就悄然地离开了。等长守义喝干了茶水,又想叫胡小二时,才发现他走了。胡华这时起身给长守义倒水,长守义见胡华给他倒水,这才意识到胡华还在此呀。他忙对胡华问道:“你又去看望兰小凤了吗?她怎么样了?”胡华忙说:“我才从她那里来,她在小灵家呢,这几天胡淘义也没回家呀,又不知他到哪里去了,小灵的孩子也病了,胡淘义又不在家,小凤是不想吃不想喝,这可把小灵急坏了。九姐又是双身子,行走也不大方便,还要到兰小灵家劝说兰小凤,更为孩子的病着急,她气得直骂淘义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昨天我和金花俩给她妈抓药时,还顺便给小灵的孩子也买了点小药儿给她送去了。”长守义听胡华提到胡金花她的妈妈了,长守义忙问道:“金花她妈妈的病好点没有?”胡华说:“她病得不轻,金花的父亲也不管,还常不在家,也不知他会到哪里去了,前几天我陪金花去请来一位老先生为她妈看病,那老先生背着金花跟我说老太太的病很重,吃药恐怕也不管用了,我听了那位老先生的话之后,就很担心,可又不敢对金花讲,只能在心里为金花而难过。金花要再失去妈妈,那怎么让她在家呆呀。”长守义听了胡华的话,又为金花担忧,他更为那惨遭不幸的人而深感难过,长守义叹口气又说道:“胡庄近几年来不断出事,胡国太在世时就想当那三庄的首领,可他自知年老,恐怕三庄人们不赞成,所以才让我来担任,他原以为我当三庄首领也就如同他当一样,可还没等他实施自己的权威呢,就一命归西了,这是不是我真的不该当这三庄的首领呢?自从他死后,这庄里就没安宁过呀,你看,胡国太死后,仅仅半月左右那胡宝林就被人劫了,从此,他就不但不管庄里的事情,反而还常和胡子泉在一起鬼混,走了下坡路。胡全发现他那怪样儿,可是谁也弄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胡全就因为发现他那怪样儿,才被他设计陷害,胡全背井离乡有家难归。我的父母又难断定被什么人所害,被困押在深山老林石洞里,遭受了七八年的非人生活。更难断定是谁设计又放他们出来?至今难以解除对我和胡家的误解,咱们去长庄时,又是谁把这事情转告给胡南的呢?胡国太指使人充当我师姐,后来那女人又被害了,姑娘们的失踪、胡凤海的死、胡宝林的一反常态,这一件件的可疑事情,让人捉摸不透,难断定都是什么人所作所为?只是怀疑却无证据,想抓又抓不得,该抓的又抓不到,我这无能的首领实感无颜面对三庄父老乡亲们,我没能保全好庄里的安宁,那不幸的事情不断发生,我还算什么首领?无论庄里还是家里,我都没能保护好,我对不住三庄的父老,也更对不住自己的父母,辜负了三庄人们对我的重望,更辜负了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还算什么七尺的男儿?”胡华见长守义痛苦地在责备着自己,这让她感到无比地难过。胡华眼含热泪,忙对长守义耐心地劝说与安慰,她说:“这咋会是你的错呢?那是坏人预谋已久的诡计,他们都在暗中不露真相在算计你,可你在明处,每当你行动时,都会被他们掌握得一清二楚,那个主谋一定是老奸巨猾非等闲之辈,他既对胡庄熟悉,对你又很了解,咱们庄里除了那胡国太,再也没有比他更奸诈更狡猾更坏的人了,不过我看那胡宝林现在和以前比,可大不相同了,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奇怪呀!我常去金花家,她也没少和我讲有关胡宝林的事情。”胡华给长守义又倒上茶水,然后接着说:“金花和我讲过胡宝林对她的言行,有时候都超越了做父亲的身份,她当时讲,我还有点不大相信,可是我遇上两回,他们父女在吵架时,他骂金花的话就有些太过分了,让人感觉他不像是做父亲的人呢。有时发现他的眼神都是那么阴险可怕,他有时和我说话都有失那做长辈的样子。我看,在咱们庄里他是最可疑的人了,虽然他在庄里和在家里都有反常之处,但是他没敢明目张胆地干坏事,这样我们还不能抓他。胡家父亲说的对,现在抓他证据不足,我们只好在暗中监视他防备他,不过他让人怀疑的地方太多了。”长守义听了胡华的话之后忙说:“难办的就在这里呀,想抓又抓不得,押又不能押,可是一桩桩的事儿又都让人怀疑他,不过对胡南要非抓不可呀,还有阳庄和我同名同姓的那个人,更不能放过他,可是我的武功远远不如人家,要不是你在暗中相助的话,真的不敢想象今天我会是什么样子。”胡华闻听此言忙说道:“你讲的也太言过其实了,不过那个人的武功确实是很高强,而且也很奇特,要想抓他是不太容易,只能智取不能强攻。”长守义听到后句话时,明白这是说他即使不忘夺妻之恨,也不能去玩命呀。胡华这时也觉得话说的太重了,但既不能收回也不能改口,她只好不出声了。长守义见胡华自知失言而不安,他便笑笑急忙说道:“你的话没错,我是想杀他报仇,但武功又不如他,要不杀了他,又怎对得起阳庄的人,那都是因为我才害了她们苦恼到如今,我要不和她们结识的话,也不会使那个人有机会坑害她们了,他不仅坑害了她们,也坏了我的名声,在她们心里怨恨的都是长守义,不明真相的人也都怨恨长守义,你说我咋办呢?”胡华听了长守义的话,心里想我这又闯祸了,都怨我讲话欠思量,就那么一句话又引起他的伤感了,应该讲点儿让他高兴的话才对呀。胡华想到此,她就忙说道:“你别心急,更不要苦恼,我们想办法抓住那个人,搞清他的底细,我想他不一定就和你同名同姓,他的长相也不一定真的和你一样,也许他有什么高招妙计故意坑害你们,这都难以断定,我们要想点儿巧妙的办法对付他,不然很难抓住他呀,我想等你再和他交手时,只有用那镖钩在暗中将他抓,这样不但让阳庄的那几位解除对你的怨恨,还会暗恋你到永远。”长守义听了胡华的妙计后心里挺高兴,他又听胡华有意逗自己开心,他就笑道:“暗恋不是幸福的事儿,我莫不如帮她们满足心愿。”这时胡华也笑道:“那不更好了吗?只怕你不会那分身法儿。”胡华说完和长守义俩都笑了,胡华陪长守义又闲唠一会儿就走了,她到胡英家睡觉去了。长守义送走胡华之后自己回到屋里,放下被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