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封椿还是没有完全掉以轻心,绕着那滩黑色但是有着金色纹路似乎在持续游走的液体转了一圈,现在整个地下空间很安静,他听见了外面的风雨声,还有着炸开的雷声。
他还拿剑再次触碰了一下那滩液体,液体轻而易举就被他隔开,也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项封椿才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把事情解决了吧。
他朝着门口走去,张研不知道什么已经是来到了通往地上的入口处,她看向项封椿的眼中有着一丝歉疚:“抱歉,实在是我和他有约定在先……”
“没关系,这种抉择我明白的,而且本来就是我和他的事情。”项封椿摇摇头,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还简单安慰了她一下。
“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你还能感受到那股让你不舒服的邪气吗?”
“没有了,如一开始猜想那样,邪气都被法阵吸收了……不过也是奇怪,他应该是祭品的,怎么抢占了主权。”张研也问出来了他的疑惑。
项封椿摇了摇头,站在门口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或许他本身很特别吧,也或许这也就是他,毕竟这一切都是对方布的局。”
外面风雨大作,但是隐约能够听见上面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对方呼吸声很重,看起来似乎相当的慌张。
项封椿把食指放在了自己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是最后一个了。”
如果可以的话,刘音容绝对不会在深夜来到这个还没有建好的破庙,尤其是在她出门之后还下起了大雨。
但是那封信上的内容足够让她身败名裂,甚至坐上好几年的牢,她不得不按照信上的指示,来到了这里。
远远的她就看见来孤零零立在旁边的那座寺庙,更奇怪的是,寺庙不远处似乎她似乎隐约看见了旁边停了一辆车,雨下得太大了,她看得不太真切,或许是附近科技园工人的吧,她没太在意,怀抱着一个黑色皮包,撑着伞就走进了庙中。
庙中很黑,唯一的光线就是她手机手电筒的光线,帮助她勉强看清了庙里的情况,一座巨大的面带微笑的神像,神像的前面有着供桌,似乎是因为没什么人来,上面还落了一层灰,那神像看起来是慈眉善目的,但是却看得刘音容心慌。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一些感官似乎会被放大,刘音容似乎听到了雨滴之中夹杂着的细碎声音,但是她紧张地转过头的时候,却上什么都没有看见,透过门外的雨帘,她看见天边被一道白色的光芒划亮,随后是巨大的轰隆声。
那道雷就像是在她的旁边炸开一样,她吓得手机都从手上滑落,周围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那个,你要的钱……我,我已经带来了,我放在这里。”
说着,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准备把包放在地上,正在她松一口气,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搭上了。
此时天边刚好划过一道闪电,她僵硬回头的时候,也看清了身后,带着微笑的黑发青年,对方温和地开口:“刘法医,外面那么大的雨呢,干脆等雨稍微小一点再走吧。”
“不,不了,你……”刘音容借着刚才的光线,也认出来对方就是项封椿,也明白了这就是对方设下的局,或许是熟人的缘故,她反而感觉稍微轻松了一些。
但是她高兴地太早了,她的腹部突然传来了一阵痛感,一柄造型怪异,缠着书页的剑刺入了她的胸口,尖锐的痛苦蔓延开来,她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捂住了伤口朝着后面退后了几步,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为什么?”
“嗯?为什么?”项封椿甩了甩剑上的血液,没由来地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一般,“你是在问我为什么吗?”
“很简单,就是我写匿名信让你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你啊。”项封椿似乎大发善心解释了一下,“怎么?真的要我一条一条列你的罪行,那估计等到天亮都难以说完。”
刘音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平时看起来那样纯良,她踉跄着,捂着腹部的伤口朝着外面跑过去,她要离开这里,刚才她看见了外面有车辆,只要到那里她就能得救了。
但是一个受伤的人怎么跑得过一个健全的人呢,项封椿可没有让她跑掉的打算,朝着她的后背直直地砍了下去,很快,她的背上就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血痕。
背上传来的痛觉让她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她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着,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血水混杂着雨水滑下。
她面带惊恐地看向逐步逼近地项封椿,一边挪动着一边祈求着,完全看不出平时那高冷的的样子:“我有钱,我可以把钱都给你,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那些之前因为你做伪证家破人亡受害者们呢。”项封椿还是举起了刀,微笑着进行宣判,“你,死不足惜。”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的光芒映照出来了项封椿现在的样子,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冲刷掉了他身上的血迹,他额前的头发因为下雨的缘故,贴在了他的脸上,遮盖住他的表情,就这样的话,或许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狼狈的没有带伞的路人。
但是他却用着倒在地上人的血在神像前画下了夜鸦衔花,回头微笑看向神像的时候表情似乎像是在向神明宣战一样。
“出来吧。”但其实项封椿的真正目标并不是所谓的神明,他看见了站在了神像旁边的云长生,或者说是已经和凶煞阵中怪物融合的云长生。
“什么时候发现的?”云长生拿起供桌上的水果,随意地在手上抛着玩。
“总觉得你没那么容易死。”项封椿望着他,说得很诚恳,“张研呢?”
“不在这里了,反正她帮不上你忙的,我劝你放弃你准备利用她拖住我的想法哦。”
项封椿眉毛一挑,估摸着张研估计被云长生收拾了一下,但是他现在自顾不暇,但是也没有办法追究她的事情。
“哈哈哈,你这个话倒是直白,我说你要不要和我做一笔交易?”
“这座城市根本就不值得你守护,你以为的正义又能维持多久呢?应该听到过你在这里的命书了吧?”
项封椿沉默着,命书,是自己听到的那个老者对他说的话吗?如果那个昭示的就是自己的命运,按照命书上所说的,自己应该为了解决这破事情,还把命搭上了,命搭上不说,那群人倒是后面开始骂猫哭耗子假慈悲了。